文/潘富俊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
從今若許閒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宋 陸游《遊山西村》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這首詩中最為人朗朗上口的佳句;大意是說:一路走來,經過許多層巒疊嶂的高山、曲折蜿蜒的流水,本來以為前頭已經無路可走,誰知峰迴路轉,原本被濃密柳樹隱蔽的景色,忽然展開在眼前,出現一片百花競放、鮮豔奪目的景象,讓人眼睛一亮。「柳暗花明」本來是形容綠柳成蔭、繁花似錦的美景,後來被引申比喻在曲折艱辛之後,忽然出現了絕處逢生的轉機。
上口詩句 抒發情懷
古人常藉著描寫柳樹來抒發情懷,也因此在詩詞歌賦中,是出現頻率最高的植物;例如「柳」與「留」發音相似,所以古人在送別時,常折柳相贈,既有「挽留」之意,也比喻情意綿綿、依依不捨。歷史上最著名的柳樹,大概就是晉代陶淵明辭官返鄉所種的那5株柳樹了;這5株柳樹因陶淵明自號為「五柳先生」而名聲赫赫,柳樹因此被比喻為隱士或隱居的處所。
柳樹千姿百態、垂柳枝條纖細柔軟;所以形容女子「楊柳小蠻腰」(纖纖細腰),以柳葉比喻女子「芙蓉如面柳如眉」(細長的眉毛),而常用輕盈婆娑的姿態,描寫女子的婀娜身段。
無心插柳 柳樹成蔭
柳,也有人稱呼為「垂柳」。柳身上的枝條柔軟下垂,常隨風婆娑起舞;於是,讀了「垂柳依依」、「芙蓉如面柳如眉」這些詩句的你,把纖柔多姿、姿態婆娑的柳,聯想成小鳥依人、嬌弱無力了嗎?
其實,柳屬於樹幹粗壯的落葉喬木,身高可達10公尺,灰褐色的樹皮上有深溝裂。
柳的葉子在枝椏上的各莖節只長一片葉子,為葉互生型態,葉片底部較為寬闊,頂部尖細,呈狹披針形至線狀披針形,長約5〜8公分,葉片邊緣是不規則的鋸齒狀。葉柄上覆蓋著短柔毛,長度約0.5〜0.8公分。
柳樹的花分為雌花序與雄花序,雌雄異株;雌花序的花柱短而粗,長約2〜3公分,雄花序花絲細短,長約1.5〜2公分。我的蒴果呈狹圓錐形,約0.3〜0.4公分長,成熟時開裂成兩瓣,種子上有毛。
柳樹家族大部分長在長江流域及黃河流域,能適應各種氣候,生命力很強;只要阡插就容易成活,繁殖容易、生長快,所以分布很廣。
柳樹在全世界有520多種,中國大陸境內有257種,台灣有11種,也就是歐、美、亞洲均有引種;所以常聽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就是形容我們很容易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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