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遠炫
「龍」在國人心中擁有崇高無比的地位,卻不是現實中會出現的動物,且一直要到南宋文人羅願編寫《爾雅翼》這本詞類書籍時,才有了較明確的介紹。
《爾雅》是中國古代專門解釋各類詞語的書籍,《爾雅翼》則是為補《爾雅》之不足。雖然《爾雅》諸篇皆無記載龍的樣貌與聲音,但千年之後《爾雅翼》中的〈釋魚〉,則對龍有了正式說明。
羅願解釋,帶點神祕色彩的龍,大體來說在春分時登天,秋分時潛淵,是動物中最有靈性的。而談到龍的長相時,東漢王充在《論衡》中提到「馬首蛇尾」:指龍的頭類似馬,尾巴則像蛇;羅願則是延續北宋的說法,提出「三停」與「九似」的論述。
「三停」,指的是龍的身體結構分成三部分,從龍首到脖子、脖子到腹部、腹部到尾部,可說是古代的審美觀。「九似」,則提出龍在九個地方與其他動物相似之處:角似鹿、頭似駝、眼似鬼、項似蛇、腹似蜃、麟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古人把「九五至尊」當成是帝王的象徵,固然是因為《易經》乾卦中的「九五」正是「飛龍在天」之象,但也可解釋為:「九」是數字的極限,「五」則是龍在生肖中的位置。十二生肖中,龍雖排在第五位,實則是國人心目中真正的第一名啊!
「九似」之象傳到後世,成了「龍生九子」的重要依據。明孝宗有一天心血來潮,就問首輔大學士李東陽:龍生九子是哪九子?李東陽連忙跑去問其他人,終於得到了「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霸上」、「狴犴」、「贔屭」與「蚩吻」,九個不像龍的兒子。而與李東陽同期的詞人楊慎,則把龍的九子改為「贔屭」、「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眥」、「狻猊」與「椒圖」。
不管是哪九種組合,其中有性情溫和的、有樂於助人的、有愛聽訟的、有貪吃的,也有性格殘暴的、閉鎖的,非常多樣性。中國的龍融合了各種形象,或許這才是其價值所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