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堯

二○二三年十一月十日，日本享有盛名的「忠犬小八」誕生滿一百周年。一個星期後我來到東京澀谷車站，看到〈忠犬八公〉（ハチ公）雕像四周人聲鼎沸，長長人龍等著跟它合照的景象時，才驚覺忠犬八公竟然如此受到喜愛！

小八是一隻日本秋田犬，生於秋田縣大館市附近的農家，出生五十天後，就被送給了住在澀谷的東京大學農學院教授上野英三郎博士。

非常喜愛狗的上野博士悉心照顧小八，而每當他前往當時東大農學院所在地、與澀谷相鄰的駒場上課，或在關東大地震後擔任帝都重建復興工程重要成員，從澀谷車站搭車前往各地出差時，身邊也總有小八的陪伴。

不幸的是，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一日，上野博士突然在校園裡因腦溢血過世。此後十多年，小八幾乎每天都會前往澀谷車站，待在出口等待上野博士，一直到牠在一九三五年三月八日過世為止。

一九三二年，「在澀谷車站等待主人歸來的秋田犬」故事被撰寫成文刊登在《朝日新聞》上，小八因而成名，並被稱為「忠犬八公」。澀谷居民也因此興起替八公打造銅像的想法，一九三四年四月二十一日，於澀谷車站豎立起由安藤照鑄造的八公銅像。

之後因二戰局勢惡化，日本政府徵用各式銅像、佛鐘和民間金屬製品，八公銅像也在徵收之列。雖曾因抗議暫時保住，但最後仍然在一九四五年八月被鐵道省熔解，用做鐵道列車材料。

戰爭結束後，懷念八公的澀谷人決心把銅像蓋回來。由於物資缺乏，一九四八年八月，原鑄造者的兒子安藤士熔化了父親的作品〈蒼穹展翅〉（大空に），才完成了全新的八公雕像，至今一直矗立在澀谷車站，成了當地最著名的地標。

其實，除了澀谷車站外，上野教授曾任教的東京大學農學部校區（彌生校區）的農學資料館前也設有一座銅像，是上野教授張開雙手、八公撲向他的歡欣畫面，落成於二○一五年三月八日，也就是八公逝世八十周年時。

另外，在八公的故鄉秋田縣大館市也有一座和澀谷同型的八公雕像，上野教授的故鄉三重縣也有一座〈上野與八公〉銅像。這些銅像，象徵著八公對主人的忠誠和愛，也代表著人與動物之間的情誼，而這樣的忠誠和情誼，已成了永恆的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