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味覺 (下)

葉叡宸 |2008.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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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有著一份厚厚的紮實感與安心。映入眼簾的是陪伴我三年的火車站電子鐘。分秒讀著:我歸來。投入母親的懷抱,感受家人的溫暖,立即撫慰那久滯於外漂泊不定的空虛心靈。那晚,沉沉甸甸進入夢鄉。雖只是短暫的駐留,但四天內,有許多事物值得再次細細回味。昨晚的烤肉香,滿塞好友們的笑語,和依然生動有趣的故事。前天的晚餐,有媽媽的家鄉味。晚上和弟弟的對話,還是依然如故的長久綿延,兄弟之情依舊有意思。今天老爸與我騎著悍將,四處遊轉,驀然發現,而過去未有如此體認屏東。

艷陽晴空下,聽老爸講述道路的名由,縣長官邸、孫立人將軍行館、自由路、博愛路……於灼人陽光下,模糊卻又清晰,彷彿回到兒時。家人相聚的感動,笑靨、歡笑還是像從前那般昨天、前天……好多好多……無數個話題,只屬於我們。

連日的大雨延續到今晚,延續到提前過中秋的日子。窗外雨勢依舊,但多了些溫暖。嘻笑聲、鞭炮聲、火樹銀花、街道往來不息的燈光,參添濃濃烤肉香。

突然發現,那濃郁的香氣像極了有阿媽灶裡熟稔的陳年親切,媽媽下廚的飯菜的甜蜜溫馨……原來這一切都是緊緊相扣的。打從回家,拾起熟悉的一切時,深怕,再次失去。即便一直很珍惜,與大夥相處的時光。想抓住記憶絲線的彼端,但,終究要離開。感傷,又悄悄襲上心頭。今晚,看著聽著聞著想著,儘管短暫,但記憶卻是Long Stay。本來的不捨,這時卻化為無窮的動力。冷光昏暗窗前,煙雨濛濛,不見月亮蹤影,我心卻真的好圓好圓。

味覺-延續

又是細雨橫掛於台北的天空的灰濛天色。光影推移,午後的優閒在從容不迫的雨勢中,和心情一起揮發在爽朗清新的天候中。有著英國式下午茶的優閒,加上踱步緩行的慵懶,感覺如細雨,綿密而溫潤。重重雲靄時而聚散,以及晚來的夕落,渲染擴大了傍晚的氛圍。點點街燈在河堤亮起,遠方、近處三兩散落的燈火,燃起夜晚前的柔美。在順勢撲面的晚風中,那些燈光、人群、風聲……有著家鄉的味道,熒然點狀的燈火,讓我想起故鄉的小漁村,人潮,像是晚市忙碌的人們,迎著風,突然思緒在情懷與時空中糾結,纏繞出一種思鄉的渴望。

若鄉愁是濃烈的,會讓人不顧一切,想在腦海中攫住片刻、點滴與家鄉的種種……一種孑然漂泊的流浪氣息,竄流著,在風中、在被鄉愁微醺的血液裡,想吶喊卻無力,想落下淚,卻又不是旅者的堅決。想念,在秋的蕭然與冬的嚴厲之中,思潮是專屬於這思念的季節,冬風不破之中,還憶起,那分最初,會在百感交集時,隱隱出露的底層味道,樸實、單純且能無盡回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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