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少雯

會稽鍾山有人姓蔡，不知名，隱山中養鼠數千頭，呼來即來，呼去即去。

──《南史‧隱逸傳》



這則「群鼠應聲」的護生故事，讀來著實令人吃驚。養了數千頭野生山鼠的人，他的慈悲心已是不可言喻，稱得上是奇人異士；而這些鼠友們，還能聽命於他，呼來即來，呼去即去，更是令人刮目相看。此人定非凡人，他跟鼠有緣，能懂鼠的心聲，能說鼠的語言，也愛鼠如命；鼠友們亦視他為主人、恩人，或是懂牠們的人，彼此心意相通，訊息交流，成為知音。

鼠，又稱老鼠或耗子，一般人對鼠印象不佳，來自於家鼠給人的印象。家中的老鼠，總是在夜闌人靜時，偷偷摸摸、窸窸窣窣地出來偷吃東西，人們視牠們為小偷。加上老鼠在田間為患，每年吃掉的糧食多達數千億斤，還會破壞草原、傳染疾病，是「四害」之一。

但鼠同是有情眾生，有血有肉，要填飽肚子、要餵養孩子，偷東西吃不過是為了求生存。只是偷到人類頭上，讓人不高興，故稱其為「鼠輩」，也延伸成為小人或壞人的代名詞，所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由鼠字組成的詞語也多含貶義，如「鼠目寸光」、「鼠竄狼奔」、「鼠肝蟲臂」、「鼠牙雀角」、「鼠竊狗盜」等等。

鼠的族群龐大，繁衍迅速，數量驚人，全球約有二百八十個屬，以及至少一千三百個種，也是少數與人類保持密切聯繫而繁盛的動物類群之一。雖然一直難脫千古罵名，卻以其聰明才智在中國傳統的十二生肖中排名第一，也在中國古代曆法的「十二地支」中獨占排頭，可見是極不簡單的生物。

人們對老鼠又愛又恨，不只某些可愛鼠類成為寵物鼠，對各類實驗與研究也有很大的幫助。而牠們的靈性、聰慧和神祕，也贏得人類的崇拜，認為鼠的非凡靈性，代表著天和鬼神的意志。鼠文化，將鼠的可愛和神祕神格化了。

這則故事中的主角，能在山中養鼠數千頭，且一呼百諾，顯然不是簡單人物。而對讀者來說，或許讀過這篇〈群鼠應聲〉的護生漫畫之後，也會對鼠輩改觀，看見牠們的機靈可愛和對人類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