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毛

那日，內人天外飛來一段話，猛然一問：「你是否不愛都市生活？想要終老鄉下。」一句從未思考過的犀利問話，讓我徹夜難眠。

自小生長於屏東鄉下，不可諱言，初始一直嚮往都市生活，從大學指考自北而南選填志願可見一斑，之後也果真如願到北部大學就讀，掐指一算，求學生涯北漂了近十年。

大學畢業後，有幾次北上工作的機會，但每每藉故婉拒。原來自己對充斥喇叭聲、車水馬龍的都市街道有所抗拒；與人聲鼎沸、步調飛快的生活格格不入，反而對於寬闊的馬路、清新的空氣甚至溫暖熱情的鄰人，有所偏愛。

或許有人會說遠離塵囂何須居於鄉野，重點是個人心境的調適。如同魏晉詩人陶淵明曾述：「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但我自認功力尚淺，不足以應付都市中紛至沓來的煩人瑣事。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內人指證歷歷，我雖不願正面承認，但南國基因是騙不了人的，為了家庭和諧，這也是遠離都市告解的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