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清香
瞥見小孫子踮起肥嘟嘟的小腿,趴在馬桶前,用洗澡的玩具撈著水玩,我既好笑又好氣,也不禁想起自己兒時的諸多「蠢事」。
童年時家貧,物資缺乏,很多用品都是將就度日。過年時貼春聯,是用煮得熟爛的米飯代替漿糊,我卻異想天開,以為只要把濃稠的米粥攪拌均勻,便可當漿糊使用了。結局是,過沒兩天,整罐「漿糊」都發霉臭到不行。
製不成漿糊,很愛畫畫的我,改製沒錢買的水彩──把用到剩一小截的粉蠟筆加水用力搗成泥,以為這樣就可以用它來揮灑彩色人生,事實卻是──人生好難!
家政課的鉤針編織,是我很沒耐性做的作業,百無聊賴又鉤不出什麼好作品時,看到牆壁上的插座,突發奇想把金屬鉤針插了進去,想試試看會如何?被電到的瞬間,鉤針如箭般甩出去好幾米遠,那陣剌麻感至今仍記憶猶新。
看著農田邊蜿蜒的小溪流,潺潺的溪水不知從哪裡來的?我找了一個閒閒的夏日午後想要「溯本追源」,看看源頭的「真面目」。結果走到滿腳汙泥差點中暑,卻發現,只是從一個很不起眼的田埂軟泥中滲出來的水而已。
額頭上曾縫了三針的疤痕,則是歡慶春節時,農村小孩為增加刺激度,用空鐵罐半蓋著爆竹,我納悶點燃很久的爆竹怎麼都不爆?趨前一看,額頭馬上掛彩,從此烙下這個永久的「紀念品」。
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看到母雞孵出來好萌的嫩黃小雞,也想要擁有這種可愛的「寵物」,於是偷偷撿了幾個蛋藏進被窩裡,想自己孵出小雞來。最終,我的寵物美夢,碎裂在一床黏糊糊的蛋汁裡!
不知我這個寶貝孫子,是否也遺傳了阿嬤的無厘頭好奇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