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粿以前我喜歡自己做,慢慢懶了。圖/鐘麗娟
文/鐘麗娟
粉粿以前我喜歡自己做,慢慢懶了。
小時候住三合院,堂伯父在竹圍後面那片田裡種了山黃梔,微微捲起的單瓣六裂花開有如舞動的星星,每當薰風吹過,甜郁香氣陣陣流逸,再密的竹牆也攔不住;這時我就會知道四月來了!
梔子花會變色,初開煞白漸轉熟黃直到萎蔫,每一段姿容都美都有風情。其實務農的長輩對作物的態度很嚴肅,梔子花田是孩童禁地,我是唯一被允許造訪花田的孩子,甚至還能偶爾採摘,拿著花兒黏著農主問花事,阿伯被纏得煩了每每只回應如何種植,我那些無關收成無益經濟的傻問題換來的都是無奈的笑聲。
入冬果莢由綠轉紅,成熟的梔子種仁取汁拌地瓜粉水做的點心透黃如晶,對年少的我來說極度夢幻,想吃不如說想看想玩。我生長的年代鄉下已經買了冰箱,消暑的花樣一下多起來,族人漸漸不再倚賴梔子清熱消暑,這種甜中泛苦的古老糖水怕是只有我還緊抱不放眷戀到現在?
離八月半只剩幾天,之後好像真的不合適再吃這味了,先不管什麼減不減肥,就想趁此再品一品兒時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