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復（國立東華大學通識教育中心主任）

閩南師範大學心理系張蘭石教授長年關注心靈現象研究，這陣子在YouTube上開設「阿張蘭石心學傳承」的節目頻道，深獲好評。他除了向聽眾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外，更希望讓剛出生的孩子長大後，可以了解爸爸在做什麼。

蘭石老師大學時念台大造船工程學系，但他卻對心靈議題很感興趣。大三那年，他加入台大心靈研究社，認識正在做氣功研究的李嗣涔教授，後來李嗣涔教授在校內開設「人體潛能專題」這種超心理學的課程，他還帶領心靈研究社的學弟妹去修課。

因緣際會下，他成為最早幫忙李教授做全國修行圈子腦波測量的助手。後來，他還特別請李嗣涔教授做自己第二個碩士論文的指導教授，開始為期兩年的第二段助手生涯，每周上台北幫忙李教授做手指識字實驗。第二階段的助手生涯中，蘭石老師已經當選中華超心理學會理事長，每當暑期舉辦兒童手指訓練營的時候，他都會積極號召中華超心理學會幹部相偕幫忙訓練。

李嗣涔教授是實驗的主導者，蘭石老師是實驗的執行者，在訓練兒童的細部方法程序，他已熟悉到可與李嗣涔教授互補。也因為這段過程，使得他對細節的落實有相當豐富的經驗，並進而產生理論的思惟。

蘭石老師在手指識字的實驗中發現，每一個文字都有與其相應的信息場環繞在周圍，不只文字本身的意義會影響文字的亮光，甚至文字樣態的改變都會牽動信息場的改變。例如，同樣是中文，用正體和簡體寫「觀音」兩個字，正體字會看到亮光，文字都已看不見，簡體字則會看見文字和周圍的亮光；這也反映出當正體字改成簡體字，文字與其信息場間的聯繫會減弱。同樣比較希伯來文與英文亦復如此，用兩種文字寫《舊約聖經》中的先知人物，同樣會發現，希伯來文改成英文來實驗後，名字與其信息場間的聯繫會減弱。

後來，他寫出〈四句的應用：心靈現象之多面向研究法〉這篇重量級論文，發表在《本土心理學研究》，對實證論的自然科學典範提出關鍵的反思與批判。

源自西洋文化的自然科學實證論研究長期居於絕對主導的地位，理所應當利用自己的規範樹立話語權，批判與自身形態不一樣的文化研究。他們堅持方法論的「一元論」（methodological monism），意思是實證論的自然科學研究方法可應用到社會科學全部領域，包括心理學在內；然而實證論的研究過度強調價值中立（value-free），卻完全不考慮文化對人的心靈影響，這使得其研究反而導向失真。

此外，實證論還從個人主義的角度出發，認為「心靈現象」都是個人潛能，隱含著可重複實驗的經驗規則。但是，相關論者沒有注意到，當他們運用這樣的方法來做跟心靈現象有關的研究，會陷入到無法重複驗證普遍規則的泥淖。

而這些研究困境，其實都可由「實在論」的研究方法來打破。因為「實在」這一概念已包含研究者本身，讓研究具有主體性，可進而納入文化對心靈的影響──這點已由最新的量子物理學獲得證實，使得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可相互對話，而不是強行拿前者構築的典範加諸於後者，應可成為未來本土社會科學著重發展的新研究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