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人恪守對山的敬、畏、謝,只轉山而不攻山。
更堅信岡仁波齊山是生命的起源,繞轉一圈,可洗盡一生罪業。
轉山於我,則彷如拂去層層過往積塵,再現初心。
可轉山道起伏在海拔四千至六千之間,又路面石塊大小不一,我急喘聲不斷。
行至半途,忽見坡度陡升,那便是傳聞中的罪業坡了。
圖/梁正宏
文/梁正宏
藏人恪守對山的敬、畏、謝,只轉山而不攻山。
更堅信岡仁波齊山是生命的起源,繞轉一圈,可洗盡一生罪業。
轉山於我,則彷如拂去層層過往積塵,再現初心。
可轉山道起伏在海拔四千至六千之間,又路面石塊大小不一,我急喘聲不斷。
行至半途,忽見坡度陡升,那便是傳聞中的罪業坡了。
奮力攀爬。
往事卻恍若電影倒帶般,輕輕畫過。
景象是如此幽微而深邃,與預期拔除罪業的痛楚,大相逕庭。
一路漫漫,在岡仁波齊山的最後觀測點,終於迎來了大轉彎。
佇望良久。
驀然發覺那皚皚山頂,像極了父親的白髮。
更憶記起父親,在我陪伴的夜裡,悄然離世。
而一向烏絲油亮的他,因當時中風昏迷,不便染髮……
眼角不禁泛光。
頓時,細雪如髮,紛紛飄落。
是啊!這罪業坡要我學會的,還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