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琹涵
淑惠國一時,我教她國文。她長得白淨嬌小,有一雙大眼睛,是個可愛的小女生,像一朵小小茉莉花。
也就在那一年,她家遭了火災,幸好及時撲滅,人都平安。
這麼小的年紀就遇上這樣的事,我很捨不得。寫了一篇小文章,投寄報刊。奇怪的是,一直沒有登出來,久到足以令我遺忘。當我已經不再存有任何奢望時,文章竟然登出來了,那時淑惠是大一的新鮮人。
我把剪報寄給她,或許可以留作紀念,還寫了一封短箋給她,開玩笑地說:「幸好老師活得久,要不然,恐怕還看不到呢。」淑惠覺得有趣,她說,老師還真幽默。
一篇小文章竟然被擱置了整整六年,其間又有怎樣的故事呢?沒有人知道。
後來,淑惠大學畢業了,做事了,那時我家搬到台北,我們曾經餐敘,見面的機會雖然不多,偶爾連絡還是有的。
然後,淑惠結婚,養兒育女,忙得不可開交……
最近幾年我們見面較多,原因是我退休了,她的兒女也大了一些,都上學讀書了,或許,老師成了作家,也是一件讓人驚奇的事?
行到中年,淑惠逐漸親近佛理,顯得更為沉靜。然而,善良的她依舊是白淨的,清新的,內在的美好,讓她更像一朵秀氣的茉莉花,卻芬芳滿枝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