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聆
「你最近過得好嗎?」這是近來朋友間最常出現的問候語。
原先,聽到學生輩的後代,有出國留學的,有在美、日就業領高薪的,也有在歐洲做交換學生成績十分優異的,都感覺後生可畏,甚至與有榮焉。可如今總不忘詢問,「孩子最近過得如何?」即便有些報喜不報憂,但可以想見,沒有回來、沒有親眼見到,父母的一顆心就是懸在那兒,沒法安心。
我打開房間的落地窗,往南看去,問問自己:「最近過得好嗎?」
我家的房子向南,又是四層樓的透天厝,每層三十幾坪還有地下室,最棒的是,有一間書房、一間畫室與佛堂,十幾年來,享受著舒適的居家環境、讚賞它的冬暖夏涼。
可惜好景不常,對面建了一棟十四層高的電梯豪宅,風切使我家瞬間成為冷颼颼的向北房舍。無法求償、生氣也沒用,只能少開前門,當風大時就想著「風生水起好運來」,或是「風吹走無數壞菌跟PM2.5,空氣反而新鮮」,心情也就跟著開朗了起來。
這就是轉念,當無常來臨時的正向思考。
前一陣子疫情肆虐,家醫科成為熱門排隊診所,一大早就人滿為患,一些極端想法已然在心中悄悄升起:「這會不會是世界末日?是否要做好準備以便自保?還是不要太在乎才能活下去?」
其實,是要天天盯著確診數字驚慌度日,還是定時定量接收疫情訊息,其他時間就回復正常的生活步調,抉擇的權力仍然在自己手上。
假日為小孫女講故事《爺爺一定有辦法》,內容是約瑟從小與爺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所以在任何情況下,都相信爺爺一定有辦法把舊東西變成新的,讓人感受到,內心充滿信任的小孫子,是多麼幸福啊!
講故事的當下我突然聯想到,有信仰的人或是皈依三寶的的佛弟子,面對無常時,同樣是多麼幸福的一群人啊!
平日專研佛法、誦讀經典,也常這樣想:「任何煩惱,佛陀一定有辦法對治。」因為,「法」在經典的定義就是「對治煩惱的狀態」,當災難來臨時,我應該「正視自己的情緒,然後再秉持佛陀教我的正知正念,對治迎面而來的煩惱,而非逃避忽略。」
其實,內心的想法與身體的健康息息相關。若僅僅把身體顧好,注重營養飲食、洗手消毒滅菌,卻不重視心靈的減壓與放鬆、呼吸平和以及優質的人際互動,就如同神秀所寫的著名偈語:「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染塵埃。」但在境界上,卻遠遠不如六祖惠能口傳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這首充滿佛學智慧與魅力的偈語,點醒了我們,面對疫情,除了個人的衛生保健之外,更重要的是加強與堅固信仰,內心安住如常,堅持行善、皈依三寶,才是裡應外合的最佳防疫之道。
有時候「危機就是契機」,如今看似百業蕭條,但芳香療法與紓壓行業興起,網路購物、線上學習、電商交易與視訊互聯竄紅,自我按摩與瑜伽教學指南的訊息也屢屢受到關注。這時何妨靜下心來,好好盤點一下自己因忙碌一直無暇顧及的興趣,趁這波宅在家中的時機,重新找回當初的熱情。
緊繃的腦袋需要轉移焦點,關注當下,好好生活;若相信業果,面對一切境界仍堅持行善,最後必定歡欣收割。同時別忘了對自己溫柔喊話:「辛苦了,我們會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