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肖衛琴

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自從當了媽，我發現「陪練之旅」，充滿了苦樂酸甜各種滋味。

無數家長視陪孩子寫作業為「要命的節奏」，有陪成腦中風住院治療的、有變得精神抑鬱的，有心中默念「親生的，不能打」暗做心理輔導的。兒子一年級時，當媽的我被一道奧數題打敗後，主動退出輔導序列，全靠念叨「學習是自己的事，作業也是自己的事」，光榮晉級「不靠譜媽」行列。

四年級時去開家長會，老師說某項家庭常規作業需要家長監督時，我還雲裡霧裡地問旁邊家長，「這是什麼作業，都半學期啦，我怎麼不知道呢？」引起周圍一片家長怒視，遂不敢再多言。

作業不陪，其他項目再不陪就有點「天理不容」。從幼兒園開始，兒子就開始學打桌球。一次騎車送孩子的路上，遇到一個小土坑，我顛了一下，騎過去後，洋洋得意地對身後的兒子說：「看你媽多厲害，那麼大一坑都騎過來了。」扭頭才赫然發現兒子不在，趕忙調頭騎回去，在坑邊發現摔在地上大哭的孩子。從此以後，給兒子報的各種才藝班都選擇離家近、再不用接送陪伴的。

話說，不陪伴、不了解，裝樣子也要裝一下。兒子學圍棋，我陪著對弈，哪怕下一半打瞌睡；學畫畫，我當模特兒，哪怕畫出來的自己根本不成樣；學口才，我負責當聽眾，哪怕鼓掌得手疼；學打籃球，我還陪著打……

兒子初學圍棋時，每周陪他下一盤，我這個門外漢竟然也學會了「金角銀邊草肚皮」。可惜，後來的對弈過程不小心就成了我的催眠之旅，所有工作的困頓在兒子面前全部釋放，常常坦然地趴在棋盤邊睡著了，兒子一邊把我叫醒，一邊自己跟自己下，嘴裡還念念有詞。我只好老老實實地對兒子承認，你親愛的媽媽真不是下圍棋的料！終於，兒子上六年級後，我果斷勸他放棄了。

兒子喜歡畫畫，我高度支持，因為，美術課不用陪啊！而且每逢各種節日，都會收到兒子為我精心繪製的大作，特別開心。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愛臭美的媽，我終於有了自己的專屬攝影師。周末假期出門玩，兒子拿著相機，指揮著我：「媽，你再往後一點，我給你加點前景。」儼然一個專業攝影師的派頭。

這兩年，個頭快跟我一般高的兒子被選進了學校籃球隊。每天在學校練習後，兒子還會主動再加練一下，於是，我又榮幸地成了陪練。一開始，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偌大的籃球場上就我一個女性同胞，後來也就習慣了，鍛鍊嘛，不分男女，甚至偶爾還會積極主動地搶籃板球。

最有趣的是防守，做不了專業動作的我，打球的態度倒是十分積極，常常上下揮舞手臂，被兒子形容為「鴨子式防守」；而進攻時，撞不贏六年級的兒子，於是便誕生了各種肖氏獨創籃球進攻招數，什麼「出其不意式」、「雙手猛防式」，兒子竟也跟我打得不亦樂乎。

看著日益長大的兒子，當媽的我常常在陪伴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知識和技能的貧乏。陪練過程有苦有樂，若不想當個沒用的家庭主婦，就需要身體力行地向上學習。我想，這就是生活給予我們的精采。

擁有一顆熱愛生活的心，不陪作業，只陪健康的生活。做為一個優秀的陪練媽媽，我想，這應該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