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歸靜

有人說，這一生就像一個農民，不是在付出，就是在收穫；生命經驗的體悟，收穫未必與付出成等比，但沒有付出，肯定不會有收穫，且有趣的是，有時，獲得的未必是原先所期待的，甚至是超出想像的──只要付出，自會以一種美好回報於你！

家中牆壁上掛了幾張畫，其中有一張還是我跟西西里合影的畫像，我優雅的立著，趴在地上的西西里則在後方，溫柔地凝視。這幅畫，是貓奴助養的亞美尼亞女孩畫的，自從前年貓奴寄給她一盒色鉛筆作為耶誕禮物，她便用這盒色鉛筆畫了一張又一張A4大的圖，貓奴將它們貼在牆上，還寄給她一張她的「壁照」，從此，每次來信，都能收到一兩幅作品，益發洗鍊，她說，要掛滿我家牆壁！

我還記得那天，貓奴要拍一張我們的合照寄給女孩，始終不是我用屁股對著鏡頭，就是西西里把頭埋進沙發，總之要我倆一致朝著鏡頭的角度，還要及時按下快門，可能比鐵樹開花還要難得一見。

後來，貓奴寄給女孩兩張我們各自的獨影，聰慧又富想像力的她竟將我們畫入同一張紙上，只是魚雁往返費時，當她完成寄來，西西里已然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張畫，竟成絕響。貓奴收到時，眼淚立刻奪眶，那種感動卻又勾起她對西西里捨不得的種種情緒，也感染了我，特地走出睡窩，挪移到貓奴腳邊，陪伴她懷想西西里的傷慟。

儘管桃花依舊笑春風，西西里卻已不知何處去，一切都來不及了。女孩的畫，給了我一點啟示，當時的我調皮搗蛋，故意捉狹貓奴，如今回想，有點良心不安。

儘管，我還是不喜歡拍照，而且，再也不可能有西西里同我合照了，但是，我試著減少屁股對鏡頭的次數，也試著多在鏡頭前停留幾秒，試圖改變我的習性──如果我的照片能讓貓奴展笑顏，能讓看到的人讚嘆一聲好可愛哦，我想，我的付出，就是一種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