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致毅
氣溫驟降的古城,古裝打扮的車夫駕駛著馬車,噠噠地踏著石磚地而過,空盪的舊城廣場響起天文鐘的整點報時。原本人潮擁擠的廣場,竟然只有行人三三兩兩。這是獨行的第六十二天,我像是飄流在荒島的旅人。
時間在長期旅行當中,會漸漸磨去了銳利傷人的稜角,消失了日子與日子的分界。我掏出日益沉重的記憶,一一檢視自己的所有。看似空有虛長荒蕪的年紀,搭配不合時宜且異想天開的白日夢。
想起那個分別多日的遙遠島國,擁擠的島嶼,那裡多雨也多語。布拉格舊城廣場裡,到處是我蔓延的思念。滂沱大雨剛剛敲響了布拉格美麗多變的地磚,口中呼出的冷空氣,被雲中乍現的夕陽晒成一道光影。我獨自站在看似中世紀的美麗廣場中心,與我萬馬奔騰的記憶來回碰撞,每一次相遇,都落成一場動心的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