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茄苳果實猶掛著晶亮雨滴。圖/思農
文/王麗娟圖/思農
夏季,暑氣難消,我喜歡去崇德圖書館吹冷氣、閱讀報章雜誌,既可省電又可充電。南邊,每個窗口坐一個人,各享不同的風景。
隨著季節更迭,茄苳樹掛著深深淺淺的綠,有時還加上黃或褐,多種顏色夾雜,挑染著繽紛還掛著珠寶般的果實,非常漂亮。這時節,分杈的樹枝頂著濃濃綠冠,風吹過綠冠,樹葉輕輕搖擺,閃著美麗的亮澤,白頭翁可忙著,跳上跳下吃著餐點,還不忘說說情話。雨來了,雨聲啵啵作響,茄苳瀅瀅笑著,我靜靜享受那美好的對話。
兩位女士坐在鐵椅上聊天,拿著扇子緩緩搧著,頭髮輕輕飄起,嘴角也揚起十五度,那姿態真是從容優雅;一塊棋盤就掛在樹幹上,樹下常有男士對弈,路過的人會停下腳步在一旁觀戰,圍觀者總是愈集愈多,七嘴八舌地下指導棋,玩著玩著,就吵起來了,聒噪式的喧鬧經由玻璃窗濾靜,成了默劇,我天馬行空的配上對話,導演一部戲。
移往東邊的兒童室看繪本,累了,從大片玻璃窗望出去,樹下,有人踩動扭腰擺臀的運動器材;一旁,外籍看護開心的用家鄉話聊天吃東西,食物上灑著細碎的陽光脆片,咬一口,彷彿聽到悅耳的﹁喀嚓﹂聲呢,坐輪椅排成一排的老人家默默地回想,不久前還追著孫子到處跑,怎變成這般恬靜的晒著太陽,這就是人生嗎?看護們玩起自拍,一回頭,老人家流口水了,趕緊拿毛巾幫忙擦拭……
忘了每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四是圖書館清館日,圖書館不開門,只好坐在公園裡納涼,公園四周座落著一棟棟大樓,有人從窗口向外望,或許我也成了別人窗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