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逢天寒地凍時,鄉下人家沒有烤火設備,常因陋就簡用石頭或磚塊砌成小圓灶,埋入燒紅的木炭塊於灰燼中,一家人圍在周圍烤火取暖話家常,驅走室內的寒意。圖/賽夏客
文/賽夏客
早年逢天寒地凍時,鄉下人家沒有烤火設備,常因陋就簡用石頭或磚塊砌成小圓灶,埋入燒紅的木炭塊於灰燼中,一家人圍在周圍烤火取暖話家常,驅走室內的寒意。
晚上,床鋪上沁涼的薄草蓆從脊背涼透全身,躲在棉被裡還凍得直打哆嗦,這種經驗特別深刻難忘,應變之道就是,從稻草堆裡抱回晒乾的稻梗鋪在床板上,厚厚的一層,有如床墊般柔暖舒適,終於戰勝了惡劣天氣的考驗。
直至五十年代「水鴨母」上市,這是客家人的命名,又因形狀像烏龜橢圓形的身體,閩南人就叫「水龜」,不管是水鴨母或水龜,裡面都是灌入滾熱水,裝滿後把開口鎖緊,因是鋁製品,最易導熱發燙,必須用毛巾層層包裹著,以免直接碰觸皮膚而燙傷。入夜時放入棉被裡面,其功能就是保暖,有如抱著一個暖爐睡覺般,克服了老人家睡不暖的問題。
別說老人家啦!那一年,我請調到大湖馬拉邦山上的學校服務,山裡的氣候至少比平地差個三、四度以上,寒風簌簌,體虛畏寒的我簡直像進入一個大冰庫裡,住在處處龜裂的舊宿舍,夜晚沒能阻止風婆婆的威力,床上即使鋪上一層層毯子,我仍然冷到四肢僵硬。
母親得知後,買了一個「水龜」給我帶上山,那時已有塑膠材質,安全性高,又很柔軟,不像鋁製的硬邦邦,就這樣它陪我度過四個寒冬;但是這種禦寒器具也有缺點,它所散發的水蒸氣被上層棉被阻擋,只好往下散熱;每逢暖陽出現,我把棉被搬出去曬時,發現底下的墊被,一層比一層溼,猶如睡在水床上而不自知。
跟爬山朋友說起這段陳年往事,她深有同感,因為老家在神桌山下,「水鴨母」一直是她禦寒的用具,直到最近幾年買了冷暖氣後,才將它束之高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