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謙台南市後甲國中三年二十班
我用一層又一層的包裝紙,塑造一個光鮮亮麗的形象;媽媽卻戴上一副透視眼鏡,看透我想表達以及不想表達的話語,看透被我遺忘在深處的自己。
我一直認為媽媽總是曲解我的情緒表現,當我想沉默不語,她就認為我在鬧彆扭;當我受挫失意,她則認為沒什麼大不了;當我動怒時,她卻以為我心情沮喪。自小,我經常對媽媽的這些舉動感到厭煩,心裡總想著:為什麼沒有人懂我?久而久之,我便對媽媽奇特的認知感到「習以為常」。雖然表面上聆聽媽媽的各種嘮叨、關懷以及殷切叮嚀,卻打從心底不以為然,只想等待能夠明白我的人道出我的心聲。
直至升上中學,我在不斷疲勞轟炸的課業壓力下,失去前進的動力,忘記持續向前的目標。日復一日,我過著枯燥乏味的校園生活。某天回到家中,媽媽仍一如往常的關切問:「還好嗎?」這時,不知隱忍多久的淚水終於決堤而出,我不知道自己為何哭泣,就如同我不明白自己過去的沉默,是因為厭倦周遭事物而不成熟的鬧彆扭;我動怒,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我所認為的挫折,其實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原來最懂我的人一直在身邊,而我卻用自以為是的態度將其推開。
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迷惘,讓我忘記如何偽裝自己,也許直至今日,我都會將自己包裝在最深處,以致遺忘內心深處的真正感受。我用太多的包裝讓自己透不過氣,而母親卻能穿透層層堆疊的包裝紙,提醒我回顧自己真正的感受。我很感謝最懂我的人,在重要時刻教會我:過度包裝,反而會使自己失去最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