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歸靜
「能不再那麼固執了嗎?」貓奴放下手機,自言自語,呆坐著,連我在她腳邊搖搖尾巴,用身體碰觸她小腿,都不理會;我也想對她說:「能不對固執的人執著嗎?」
反身跳上窗台,掀開窗簾,試圖讓陽光灑入,我想告訴她,死命固執的人,像沒有門窗的房屋,清新空氣無法流進,陽光更不會照入,只有固執的人,在房子裡面死守自己不肯放下的一心一意。
有一種千軍萬馬也拉不走的固執,再多甘露還是軟語,也化不開那剛強般的心智,那不惜自傷一萬,傷人八千的固性與執著,逼得每個人退避三舍,保持距離,徒留孤影,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不開心。
能不再那麼固執了嗎?貓奴,聽見我呼喚妳嗎?
桌上手機又響起,又是那固執的人打來,真要命,固執起來的人,聽不懂人話,也不解貓語。貓奴看著我,彷彿徵詢我是否接電話的意見。
平常她用手指滑來滑去的螢幕閃動著,很像她在跟我玩的螢光棒。我跳上去用腳掌捕捉閃動的光,居然,鈴聲戛然而止,原本貓奴已伸出要拿手機的手,停在空中,與我對峙三秒,鬆了口大氣,「好吧,不接也好」,摸了摸我的頭。
是的,不接也好。固執的人自己若不想通,任誰安慰或開釋,都是水中撈月。
貓奴終於感應到我的用心,走向窗邊,拉起整面窗簾。
房間倏地明亮,窗外的白雲剛好掛著微笑,讓固執也休息一下吧,就好像不開窗,怎能看到窗外有藍天?不開門,如何收到快遞送來的禮物?邁開一步,才知道是自己的腿短、步伐小,不是別人故意甩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