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使用工具書不像人們平常所說的「查」,而是認認真真地「讀」。
楊絳在〈記錢鍾書與《圍城》〉中說:「重得拿不動的大字典、辭典、百科全書等,他不僅挨著字母逐條閱讀,見了新版本,還不嫌煩地把新條目增補在舊書上。」「逐條閱讀」,其潛心程度躍然紙上。
另外,鄒文海在《憶錢鍾書》中也說過,錢鍾書在旅途中「怡然自然,手不釋卷」,並正色告人:「字典是旅途中的良伴,上次去英國時,輪船上唯以約翰生博士的字典自隨,深得讀字典的樂趣,現已養成習慣。」
波德萊爾寫有《讀泰奧菲爾‧戈蒂耶》一文,其中有一段回憶了他這個初入道的詩人,去見當時已大名鼎鼎的戈蒂耶的情景:「他像要考驗我,眼中閃著一種非常不信任的神情,問我是否喜歡讀辭典。他說的時候頗不在意,就像說任何別的事情一樣,那口吻就像別人問我是否喜歡讀遊記更甚於讀小說,幸虧我小的時候就染上了辭典癖,我看到我的回答為我贏得了尊敬。」
列寧更酷愛和善於運用工具書。十月革命之前,列寧曾經僑居國外,其間不僅充分利用當地的圖書館、閱覽室,而且還想方設法配備一套完整的工具書,並在工作和日常生活中隨身帶著常用辭典作參考之用。一天,列寧與夫人克魯普斯卡婭到瑞士的阿爾卑斯山徒步旅行。行前,夫人勸他不要再帶工具書了,但列寧執意不肯,堅持把一本沉甸甸的辭典放進了背包。
在列寧的工作室裡,幾個大書櫃存放著各種版本的百科辭典等工具書,他辦公桌的右邊,還放置了一個親自設計的能轉動的書架,放著必不可少的辭典和各種資料。列寧在緊張工作後稍事休息時,常常拿起辭典閱讀,他對各種版本的工具書有什麼優點或謬誤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