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謝旭昇
最近狀況都不是太好,天空向晚一層霧灰下就抓了單車騎了出去。橫越一條駛滿房車與砂石貨車的巨大幹道之後滑進入了窄路,首先是緊臨路傍的林木很快地在眼隙流失,不久依著丘陵的田野就在眼前開展了。冷風挾著溼氣打著眼睛,大霧斥滿前方L型的空間,所有的顏色都和黑色並不遠離。
其實不論怎樣都不會太壞,我想。在這和在那,都不會太壞。那麼,活著和死著呢?如果是臨著窗將記了半生的日記都撕毀而灑下,和妥適地收藏在櫃子呢?我從來也沒有在那一天和叔叔接觸,如果我前去,想必也說不出什麼吧。如果和他好好地告別,然後最後一個揮手,這樣子地離開又怎樣呢?我不知道。我再也不知道他的手指邊緣觸及黑色沉甸的備槍的前一秒,或前前一秒,是想到了些什麼。我不知道。但真真確確地可以開始了解那樣閉鎖的心。環繞的氣味、天空的顏色。而哀傷的卻是那麼不足為道。
如果一生只要做好一種角色,就像一天只要做好一樣事情,是不是就不會這樣複雜了呢?我雖然坐在這裡,但我已如赤裸於床上拖曳著遲落的夢那樣,早就不再是一個孩子了。多少次和死和生擦肩而過,和更實體的罪擦肩而過,和無數的自己擦肩而過。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是要過著怎樣的生活?這些根本也都伸觸不到疑惑的巨碩果實的心核。也並不是可以透過比下有餘來得到收攏。是不是不要抽離自己是做為一個生物的視角,就可以迴避望穿不了的天空呢?我想問的是,我(們)到底是為什麼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