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潘富俊

賢士窮而隱處兮，

廉方正而不容。

子胥諫而靡軀兮，

比干忠而剖心。

子推自割而飤君兮，

德日忘而怨深。

行明白而曰黑兮，

荊棘聚而成林。

——節錄〈七諫．怨思〉

乾燥的山丘或平野上，除了草原外，所見幾乎都是低矮的灌木林，或植株具刺的「荊棘林」。

「荊」原指黃荊，「荊棘林」係以黃荊和酸棗為主體，並混生其他有刺的低矮灌木林。

不過在多數文獻中，「荊棘」一詞則泛指一切生長在旱地上的低矮有刺灌木類。

〈七諫．怨思〉「行明白而曰黑兮，荊棘聚而成林」，意為清白的行為被誣蔑成黑色，奸臣小人充滿朝廷，是用多刺的「荊棘」比喻惡人。

黃荊又名牡荊、杜荊、山荊、赤荊、小荊楚等。因分布普遍，多取用為薪材，如《詩經》所言：「翹翹錯薪，言刈其楚。」「楚」即黃荊。

黃荊枝條細韌，可編製器物；古時貧婦買不起髮釵時，會摘取田野的黃荊削製為釵，此即「拙荊」一詞的由來。

《漢書》〈郊祀志〉記載：「告禱泰一，以牡荊畫幡日月北斗登龍。」可知漢代祭祀告禱時，所插的大旗（幡）也以黃荊木為幡柄。

黃荊還有許多不同的變種，如小葉荊、白毛黃荊、全緣黃荊、牡荊以及荊條等。

【詩文註解】

❶窮：困阨。

❷子胥諫而靡軀：吳子胥力諫吳王夫差，下場卻是身首異處。

❸比干忠而剖心：

比干，商紂王 大臣，也因為忠言逆耳而遭到剖心之刑。

❹子推自割而飤君

：飤，音與義同

「飼」字。

晉文公流亡在外時，介子推曾自割腿肉供食。

❺行明白：意思指行為端正清

白。

植物小檔案

學名：VitexnegundoL.

科別：馬鞭草科

落葉灌木或小喬木；小枝細長，四稜，密被灰白色茸毛。

掌狀複葉對生，小葉三至五，橢圓狀卵形；全緣粗鋸齒緣，缺刻狀鋸齒，表面綠色，背面密生灰白色茸毛。

頂生圓錐花序，長十至三十公分；花冠淡紫色，五裂，二唇形；雄蕊四，伸出花冠筒外。

果近球形，徑約零點二公分，黑褐色。

分布於華北、華南各省，生長在山坡開闊地或灌木叢中，台灣南部及恆春半島亦產。

（貓頭鷹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