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被譽為「紙上的舞蹈」、「無聲之音」。藝術家皆認為藝術是相通的,以有動作、有聲音的藝術來形容毛筆在紙上表達的情感,恰當不過。畢卡索曾說過:「若我是中國人,我一定不是畫家,而是書法家,我要用筆來寫我的感情。」
書法不講究萬物的形體,而是重視個中精神。和繪畫、音樂相比,書法是高度抽象化的欣賞。中國書法別具一格,因此書法的欣賞也為文人墨客帶來詩歌創作的靈感。
初唐四大書法家之一的虞世南,自幼跟智永和尚習書法,受王羲之的影響也很深。唐太宗表示自己:「遠學王羲之,近學虞世南。」足見其影響力。他傳世之作《孔子廟堂碑》的刻本到北宋年間已是一字難求。北宋書法家兼詩人黃庭堅曾用「孔廟虞書貞觀刻,千兩黃金哪購得」,來表示其作品之高絕。
李白詩歌、裴旻劍舞和張旭草書被唐文宗譽為「當世三絕」。杜甫在〈飲中八仙歌〉有這樣的描述:「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宮前,揮毫落紙如雲煙。」張旭性格狂放不羈,舉止常不為世俗約束,人稱張顛。有趣的是,人人都愛說張旭喝醉後雖瘋癲,但書法往往寫得更好;他在《自言帖》中卻沒說自己要喝醉才能寫字,只描繪他對藝術專心時如癡如醉、無法冷靜的感情,猶如喝醉酒一般。
許多讚美書法的詩作都提到懷素和尚。他和張旭兩人,人稱「張顛素狂」或「顛張醉素」。懷素的草書若行雲流水、氣勢磅礡、豪邁奔放,李白作詩稱讚他的書法:「草書天下稱獨步」。唐代詩人任華的〈懷素上人草書歌〉寫:「……人謂爾從江南來,我謂爾從天上來……」。說到狂放,同是唐朝的詩人魯收形容他:「……狂來紙盡勢不盡,投筆抗聲連叫呼……」
書法和詩詞是相關的藝術。書法可將詩詞用線條組成的中國文字體現在紙上,讓觀者從另一角度欣賞詩詞的優美;詩詞則可把書法的壯美意境用文字反映出來。兩者相互輝映,恰是中華藝術的獨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