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朝聖 閱讀佛陀故鄉3

荷葉 |2013.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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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心靈故鄉,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塔身有各種佛像、花草、動物等精美雕刻,壯觀雄偉。
 塔身有各種佛像、花草、動物等精美雕刻,壯觀雄偉。

 原本出發前就與團員們約好,第三天清晨四點就能到伽耶火車站,算算轉搭觀光巴士的時間,大約五點左右就能端坐在正覺大塔旁菩提樹下,借天光作早課,沒料到列車竟因故繞路,迫使計畫改變。還好一開始便抱持著聖地行程由佛陀安排的信念,當下輕聲回答:「一切就隨緣吧!」惠菁接著問:「可能就抽不出時間去苦行林了。」我點點頭說:「與聖地緣分仰仗佛陀了!」

 印度導遊多傑曾幽默地說,印度人如果跟你約五分鐘,要有心理準備,那可能是半小時的事。果然列車下午一點半才抵迦耶火車站,比宣布的時間遲了四個小時,我們卻還深自慶幸「平安抵達就好」,有人問,如果我們也如此看待台鐵、高鐵,日子會不會多幾分閒適安恬?

 在火車上多待好幾個小時,大家也能加以善用,盤腿坐在床鋪上,把此次閱讀之旅的指定書目:星雲大師所著的《釋迦牟尼佛傳》,放在立起的行李箱上再次細讀,明天書中地名將轉為腳跟立定的實景了,個個興奮雀躍期待著。浩爸爸一路細讀佛陀傳,一面對照《印度聖境旅人書》,由夫妻檔陳師蘭與林許文二合著的這本遊記,是最佳印度朝聖指南。

 車站驚魂記

 出了火車站,立刻進入人車爭道亂象之中,領隊與保全人員護著大家上了巴士,卻不見導遊多傑,原來他要帶人搬運我們要送給佛光伽耶育幼院的禮品衣物,司機與隨車人員不耐久等,執意踩油門出發,領隊見狀趕緊制止同時撥多傑手機,司機不聽還高聲回答:「多傑剛跟我說,要我們先走,他是印度人,會自己想辦法跟我們會合。」我在領隊身旁聽到的卻是多傑在電話中請求停車,於是我走在前方跟司機說:「多傑現在電話中請求我們停車。」

 眼看著混亂的馬路上每輛車都在按喇叭,要表達訴求只有扯開嗓門喊道:「請你停車,拜託!拜託!」他這才順從地將車停靠路邊,不一會兒只見多傑搭三輪車氣喘吁吁追趕上來,全車給他熱烈掌聲。那掌聲為整團佛教徒與這位信仰伊斯蘭教導遊搭起了友誼的橋梁。乘車先去用午餐,餐廳的蔬食非常可口,尤其清炒高麗菜滋味甜美,懷著喜悅的心情不管吃什麼都香。

 下午四點,終於站在正覺大塔前,塔成四方形,約五十二公尺高由硬質砂岩雕造,基層甚為寬大,塔基的四面各有一小塔圍繞,四方形的塔身,逐段向上縮小,頂部呈圓柱形,特別之處是精緻的傘蓋狀塔剎,塔身有各種佛像、花草、動物等精美雕刻,壯觀雄偉。二○○二年列入聯合國UNESCO文化遺址。

 佛前皆兄弟

 眾人抑制不住內心澎湃,像歷險遠遊的孩子回到父母懷抱,既高興又心酸,貴娟首先眼淚潰堤,拜倒佛陀座下。環視來自各國虔誠繞寺經行、念誦經咒、行大禮拜的僧俗男女老少,感到無比親切,回到心靈故鄉,大家皆是兄弟姐妹。合掌緩慢走在密密人群中,暖意滿懷,後方有人不經意微觸我肩膀,在這裡我沒必要回頭,因每個人只管照顧自己腳下,別無他念。當下淚溼雙眼,多年來走過多國街道、多少次在人群裡游移,極少有像此刻如此飽滿的溫馨安定感。

 走在二千五百多年前悉達多經行的智慧寶地,太子的身影彷彿近在眼前。經過嚴酷的苦行,身形消瘦只剩下皮骨相連,在苦行的第六年,太子漸漸明白,刻意勞筋骨、餓體膚,反而是執著肉體,這麼一想即刻從苦行的座位上站起,走下尼連禪河沐浴。因剛結束嚴苛絕食,身體極為衰弱,幾度摔倒河中,附近村落善良女子蘇迦塔適時經過,奉獻營養溫熱的乳糜給孱弱的悉達多食用。

 之後悉達多告別極端的苦行生活,獨自離開森林渡河,走到伽耶山附近,在濃蔭菩提樹下,以大地為座、蒼芎為頂,一心正念苦思靜行。

 一個深夜,悉達多的思慮到達了前所未有的清明澄靜,深入於三昧的禪定境界中,看清了「自我」的虛幻,在耀眼星光下,他看清了生命的真相,心與宇宙同化了,成為正覺聖者——佛陀。

 後來阿育王在佛陀於菩提樹下靜坐的地方,放置一塊長約二公尺,寬約一公尺半的紅砂岩厚石板,即為地球之臍「金剛座」所在。菩提樹與金剛座周圍圍著石欄栒,我在欄栒外圍繞了一圈又一圈,捨不得離開。而另一批夥伴見天色漸晚,又看到在大塔一樓大殿外,等候瞻仰禮拜「降魔正覺」佛像的長長人龍,考量到接下來還要參訪佛光印度佛學院,可能遲至九點才能回旅館用晚餐,所以相約明日清晨五點再回來作早課參拜。

 徒步走回旅館的路上,驚喜發現佛光印度佛學院就在附近,比鄰而居備感親切,即使只是一晚。雲水掛單,留半窗明月看經,一宿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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