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神鼓
呼倫貝爾博物院藏 圖/席慕蓉,圓神出版
「對文學與史料記載感動之餘,我要寫下生活與生命。」
「這是一本對我很重要的書,但我不知道,對別人來說是嗎?」席慕蓉說,二十多年來,她從一個只想去看一眼父母家鄉是什麼樣的人,變成憤怒地到處告訴別人「草原是什麼」的人。
新書中描寫不少她在蒙古與歷史遺跡的偶遇,從草原的價值,席慕蓉深入看到遊牧民族的價值。
二○○九年,席慕蓉再度造訪蒙古,巧遇衛古爾津部每年一度祭祀木華黎國王戰旗「京肯蘇力德」的祭祀大典陣隊,跟隨側拍下祭祀。在這效果極難掌握的攝影過程中,竟然拍下旗上映照著太陽光環的照片,席慕蓉說,「宛如木華黎的靈魂護衛著代代相承著儀式的子民,這是看到自己務必要出書的使命,而得到的獎勵」,遂將這張照片做為《寫給海日汗的21封信》封面。
「京肯蘇力德」是蒙古開國元勳木華黎的戰旗,他在鄂爾多斯高原上的後代子孫,八百年來年年循古禮舉行戰旗祭祀儀式;沒想到他的另一批子孫,散居到河南洛陽後改姓「李」,幾百年來守著身世的祕密,直到二○○四年因蒙古電視台報導祭祀大典,才得知在北方草原仍有鄉親。此後,洛陽每年都有尋根代表團前往蒙古參加祭祀大典。
席慕蓉未曾忘記一九五五年念初中二年級的那一天,老師在課堂上對蒙古人的輕率與武斷之詞,這是教室裡所有來自蒙古族的孩子的共同記憶。席慕蓉說,當時有人大聲抗議,有人憤而離座,有人因此被記過處分……但這是一個對於思索根源的覺醒,是生命最重要的一堂震撼教育。
談到許多人對蒙古文化的認知僵化且不尊重,席慕容痛心萬分。她提起二○○一年在故宮「大汗的世紀特展」的紀念品銷售處,發現了以忽必烈頭像製成的博浪鼓玩具,櫃上小姐還開心地示範著,讓兩個小鼓槌不斷搥打大汗的臉,讓她目瞪口呆。她奪門而出,之後打電話向故宮溝通,故宮同意將商品下架。
我們都曾經是小小的海日汗。不論屬於何種國籍、血統、姓氏,不論居住在哪一塊土地上,我們始終在尋找自己的根源、自己的定位。
透過書寫、攝影、繪畫,席慕蓉的「鄉愁」做了最好的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