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歐巴馬當選連任,加上經濟疲軟,給白人至上運動提供能量,極右翼和白人至上主義組織迅速增多。全球最大的白人民族主義者線上論壇「風暴前線」負責人唐布萊克說:「白人民族主義者運動中,充斥著挫敗感和失敗主義。」他稱歐巴馬是「多元文化主義的病徵,這個主義正在削弱我們的國家。」
二○一一年犯下挪威爆炸和槍擊慘案的殺人魔布瑞維克出庭時,先來一記代表「白人權力」的敬禮,右手握拳,用力向前伸出。他是右翼基督教基本教義派分子,反對歐洲的多元文化主義,指責外來移民會讓歐洲遭伊斯蘭文化入侵。他在審判中,毫無悔意。
二○一二年美國威斯康新州發生錫克廟槍擊案,嫌犯佩奇是個推行種族主義的搖滾歌手,他的樂隊熱中於抒發仇恨。槍擊案讓人注意到這個本不為人知的次文化現象,估計美國有超過一千個仇恨組織。
德國總理梅克爾、英國首相卡麥隆、法國前總統沙科吉二○一一年都宣稱,多元文化主義已經失敗。在融合穆斯林時都遭遇到困難,每當論及多元文化主義的問題時,總是與一些弱勢族群有關。
梅克爾也說,新納粹主義是顯而易見的危險,德國對極右派愈來愈囂張,也力謀對策。總體來說,德國絕大多數民眾都極度反對新納粹。
美國「反誹謗聯盟」也指出,右翼分子其實是艱難地「逆流而上」,因為無法抵擋正面的種族融和的長期趨勢。
種族融和的長期趨勢仍艱辛崎嶇,宣稱的宗教包容也知易行難。二○一二年,美國製作的影片「穆斯林的無知」詆毀伊斯蘭和先知穆罕默德,掀起全球穆斯林抗議,美國一位大使被刺殺而死。會員達五十六國的「伊斯蘭合作組織」,在聯合國大會譴責美國,呼籲立法遏止「恐伊斯蘭症」相關言論,就如部分國家限制反猶言論或否認納粹大屠殺。
一位埃及穆斯林示威時說:「我們從未侮辱摩西或耶穌,為什麼不能要求他們尊重先知穆罕默德?」這似乎無可辯駁,但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弗里德曼撰文〈無論如何不能拿外交官洩憤〉,列出一些穆斯林媒體上的仇恨視頻,也對基督教極盡侮辱。弗里德曼說:「我們要弄清楚,侮辱並不能成為人們上街襲擊大使館和殺害無辜外交官的藉口。」
白宮當時要求谷歌考慮從網站上刪除〈穆〉片,但被拒絕,理由是要維護言論自由。這等於為言論自由下了一個新定義:「我有讓你憎惡的言論自由。」但以言論自由的保護傘去讓人憎惡,甚至掀起仇恨與戰爭,這種自由不要也罷。由此觀點來看,立法遏止「恐伊斯蘭症」,的確與限制反猶言論或否認納粹大屠殺有同樣的必要。
歷史上因宗教、種族意識形態與文化衝突,引發的危機不勝枚舉。基回爭戰逾千年,迄今未休。如今國際間接觸頻繁,在任何國家,只要不同宗教和種族發生衝突,就特別容易被極端分子利用擴張他們固守的意識型態。這時溫和而理性的制衡力量,就顯得特別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