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缺陷也是一種美

楊慧莉  |201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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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間彌生和阿巴斯為分屬不同領域的藝術家;她們一個用繽紛圓點呈現一種自傳性、心理層面的視界,另一位則用黑白影像光照社會的黑暗角落。乍看之下,很難相提並論,但她們卻有著許多相似之處,包括生命軌跡和作品所觸及的人性面。

草間彌生和阿巴斯都屬於同個世代,也都在紐約開展和成就她們的藝術之旅,而且都有精神、情緒上的困擾。最重要的,她們都面對了生命的缺陷問題。

草間彌生,生來就有幻覺、幻聽的缺陷,但她選擇用藝術對抗由這些精神病症衍生的內心恐懼。最後,她克服自己的恐懼,也用代表她生命的「無限的網」,讓自己與藝術融為一體。她曾表示,若非藝術,她早就自殺了。面對自己的生命缺陷,草間彌生不僅接受,而且加以轉化,且為世人提供一個眩目的斑斕視界。

阿巴斯則因自己的陰鬱體質,而看見社會的幽暗面。她發現我們所處的社會充滿了矯飾,只重視光鮮亮麗的外表,對於缺陷總是遮遮掩掩,不願正視。於是,我們把不體面之人塞到角落,視而不見,也把自己的缺點隱藏好,每天戴上面具走向世界。然而,任憑人再怎麼偽裝,結果卻是「你走在路上觀看行人,最吸引你目光的往往是他們的缺點。」

這是阿巴斯的觀察,也是人類的通性。我們多半見不得別人好,卻要別人只看見我們的好;想拔出別人眼中的釘子,卻不知自己的眼中有梁木。於是我們盡挑別人的毛病,而別人老看見我們的缺點。但經過草間彌生和阿巴斯的藝術洗禮,我們卻有一種釋懷的感動。原來,我們可以不用那麼ㄍㄧㄥ;原來,生命有缺陷,也可以很美,也可以活得有尊嚴。感謝她們,讓我們看到一種善待自己、寬待他人的美麗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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