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心事】千磨萬擊還堅勁

羅秀美 |2011.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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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磨萬擊還堅勁」,語出鄭燮(鄭板橋)〈竹石〉:「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詩人說道,竹子牢牢地咬定青山不放,還把它的根深深扎在破裂的岩縫之中。僅管遭受千萬種磨難與打擊,它還是堅韌挺拔;不管東西南北風,都不能使它有絲毫的動搖。

清代詩人鄭燮(1693-1765),字克柔,號板橋、板橋道人,是學者、詩人,也是書畫家。乾隆年間中進士,為官清廉,愛民如子。後因老病罷官,客居揚州,以賣畫為生。鄭燮之詩、書、畫成就極高,號稱「三絕」。

他最知名的畫竹,神似蘇軾。蘇軾生性愛竹,鄭燮更是有名的竹痴,他通過對竹子長期而細膩的觀察,繪出姿態紛呈的竹子。其自述:「余家有茅屋二間,南面種竹……風和日暖,凍蠅觸窗紙上,冬冬作小鼓聲。於時一片竹影零亂,豈非天然圖畫乎!凡吾畫竹,無所師承,多得於紙窗粉壁日光月影中耳」(〈畫竹〉)。可見其畫竹乃師承自然,大多從紙窗上、粉壁上、日光下與月影中得到啟發。

鄭燮畫竹也主張意在筆先,自述:「江館清秋,晨起看竹,煙光日影露氣,皆浮動於疏枝密葉之間。胸中勃勃遂有畫意。其實胸中之竹,並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紙,落筆倏作變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畫竹題記〉)。簡言之,其畫竹乃「胸有成竹」、「成竹在胸」是也;而畫竹,原是畫出自己的心志罷了。

因此,鄭燮喜畫竹,其題畫詩往往含有以竹喻人之意。這首託物言志的題畫詩,不僅呈露了詩人對竹子堅定精神的讚賞,也隱約託寓了自己的風骨。鄭燮所寫之竹,不但竹枝勁拔,且有「千磨萬擊還堅勁」的頑強不屈。

「綠竹猗猗」(《詩經‧國風‧衛風》),虛而有節,終年常青,一向具有奮發向上的表徵。古往今來,多少士人無一不喜竹節之美。鄭燮此詩所指出的便是,做人也應如竹子一般活得剛勁有力,洵非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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