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忘記我從多少年前開始來爬山的。
第一次走過五月雪的桐花路,是與母親共同來山上寺廟參禪。
那時,桐樹的身邊總有跪拜行大禮的信徒行走,桐樹的身上總有愛唱歌的雀鳥逗留。
而桐樹純白的花雨是我美的信仰,一次又一次的洗淨我的藝術浮誇與幻想。
第一次在桐樹的深綠色樹蔭下聽故事,是與離開法官系統的大學同學來爬山。
「剛轉任律師的那一年,因為接不到案子,我幾乎天天上山。」
這位離開法官系統的同學說,在莊嚴的佛像之下,他了悟了為官時的自大與棄官後的茫然。
那時,不是桐樹想哭的季節,我找不到一滴單純的淚光。
去年,我一個人,又自由自在的來爬山,走過桐花路,問桐樹,卻得到一路的花白與安詳。今年,我也將再度走向桐花路。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