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得梅花撲鼻香」語出唐代黃檗禪師〈上堂開示頌〉(《宛陵錄》):「塵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不是一番寒澈骨,爭得梅花撲鼻香。」
禪師說道,修道過程就像脫胎換骨一般,這個艱辛的歷程,確是非比尋常,不能心存取巧,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因此,對自己心念的看管,就要像牧牛人拉住牛鼻一般不能有所放鬆,以免牛隻吃掉莊稼。
這樣收心專注的刻苦參禪,正如同梅花,一定得在刺骨寒冬中開花一般,否則它又怎麼能夠散發出撲鼻芳香?
詩人乃唐代僧人希運禪師(?-八五○),幼年出家於洪州(今江西南昌高安)黃檗山上。後因酷愛此處,開宗說法時便以黃檗名世,世稱黃檗禪師。
黃檗門徒眾多,乃禪宗五大宗之一臨濟宗祖師「臨濟義玄」的師父。據聞其相貌特殊、聰慧敏學,從懷海禪師處得法後,曾應唐代名臣裴休之邀,擔任洪州(今江西南昌)龍興寺住持,禪風因此大盛。其後,裴休鎮守宛陵(今安徽宣城),亦建寺院並迎黃檗禪師說法,還將他的語錄編成《黃檗山斷際禪師傳心法要》和《黃檗斷際禪師宛陵錄》各一卷行世。
據此,則身為禪宗大師的黃檗禪師,雖非所有讀者熟知的詩人,但他這首名詩卻流傳千古,尤其是後兩句「不是一番寒澈骨,爭得梅花撲鼻香」,早已成為人人爭誦的名句了,一般多將之改寫為「不經一番寒澈骨,焉得梅花撲鼻香」。
修道猶如一場無止盡的馬拉松跑步,考驗的是修道人的耐心與耐力,然而,四散飛逸的念頭往往猶如奔騰牛馬般難以收束;但是,愈是如此,便愈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如此方有脫胎換骨之可能,彷若浴火重生般死過一回又活了過來。
因此,修道過程絕對是艱辛,正如擁有撲鼻芳香的梅花,絕對是由刺骨風寒中挺立過來一般,彌足珍貴。
是以,所有成大事、立大業者,其人生歷練即為一場艱辛的修鍊過程,背後必有不為人知的酸辛淚水,以「吃苦當吃補」的精神面對所有磨難,方有所成。這也可以想見,何以「不是一番寒澈骨,爭得梅花撲鼻香」能夠如此知名,只因它道盡了天下人的共同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