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惜】繁華與落盡的水岸

洪小蝶 |201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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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有光與熱的生命。每一天傍晚,我在晚餐過後會到附近的湖邊去散步,那原先是一個池塘,經過景觀改造過後,環境與先前的雜草叢生相比,可說是雲泥之判了。

那兒的美好吸引了社區住戶,每天黃昏時分,湖邊的人攜家帶眷,身著輕便的休閒服,舉足悠然,湖邊種了許多珍花奇葩,夏天一到,樹上還有停不了的蟬鳴,那是個公眾的湖邊公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風景名勝,但我卻對夜晚路燈照耀下的湖面深深著迷,金黃的燈打在水波上,搖擺的樣子很美,於是,我暗暗替它取了一個「美人湖」的名稱。

生趣盎然的湖邊綠樹卻在某日讓我心痛了很久,不知是哪一個取巧的民眾,把燒金銀紙的鐵桶直接擺放在一棵樹下燒,火苗盛大,烈燄衝天,我看著那一簇好大一團的火焰,聞到一股燒焦味,心想,糟了,一定有東西被燒了。

果不其然,那鐵桶旁的樹皮已經被燒黑了,早就沒有一片葉子,一株只剩下枝條的樹,悲壯地張開它的英姿,骨幹依舊挺立。在萬綠叢中,徹地孑然一身,徒留淒然之傲骨。心底慌了,想著那長期被摧殘的樹,不能移動,不能哭喊,不能呼救,只能靜靜被火燃身,想著那熾痛,心就開始糾結了起來。

焦躁的心情整理了很久才平息,或許,沒人理會那一棵樹的死活,對我來說,樹也有生命,否則,它如何為我們製造繁華與落盡那般四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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