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情天】音符裡的思念

劉丹 |201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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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平生喜歡音樂,前些年還不怎麼流行mp3、mp4,但無論是 V C D 、 C D、收音機、隨身聽等等,只要是能播放音樂的,外公一樣都不缺少。我對古典音樂的喜愛,大抵也是受了外公的薰陶。

我們常常坐在書房裡,暖暖的陽光灑在地板上,閉目陶醉在優美的旋律中,悠揚的古箏、輕快的絲竹、動情的二胡,足以讓人忘記生活裡的諸多煩惱,有一種脫離了喧囂都市的安甯,任心靈在青山綠水中徜徉。

外公對音樂的喜愛近乎到了蘇東坡「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那種境界。還記得我們去書店裡購買音樂碟片時,外公在前面看到喜歡的就隨手拿下,沒有停止的意思,外婆則一邊忙著放回貨架一邊不停地嘮叨:「夠了夠了,這些碟片和家裡的那些都差不多。」外公在一旁給我使眼色,那些被外婆放回去的碟片又被我們偷偷的拿了回來,最後還是每個人抱了一疊碟片,忙得收銀員樂不可支。

望著面帶怒色的外婆,外公安慰道:「別生氣嘛,我這段時間吃簡單些,算是省下的錢買這些碟片,可以吧?」回到家,外公便開始細細欣賞每一首音樂,到了吃飯的時間,任是誰喊也無動於衷,直到外婆掌著勺子出來示威,外公才告饒著坐到餐桌前。

每天早上六點鍾,外公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音樂,邊哼著小曲邊去洗漱,逢上哪天外公賴床睡個懶覺,隔壁的爺爺就會過來敲門:「老吳,今天早上怎麼沒聽到你的音樂啊?這一清淨下來,還怪不習慣的!」外公風趣地回道:「看看,我這叫資源共用。」每天早晨在悅耳的歌聲中睜開雙眼,靜靜地聆聽那些天籟之音,開始了一天的生活,帶上一份好心情投入到學習、工作中。

五年前,外公因病撒手人寰,家裡沒有了音樂聲,顯得頗為清冷。後來,找出擱置已久的碟片試著打開音樂,一時間才覺得:外公一直在我身邊,從不曾離去。

耳邊流淌著優美的音樂,外公的笑容在我腦海裡清晰重現,轉身間,我看到外公邁著緩慢的步伐向我走來,愈來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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