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開始】當初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模樣

張雍 |2010.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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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個喜歡給別人建議的人,並非因為不願負不必要的責任,而是相信不同的命運都有屬於自己故事的走向。經常與家鄉的朋友們分享歐洲生活的點點滴滴,這些來自遠方的故事,但總是忍不住建議那些同樣好奇遠方生活的同好們,這輩子若有機會,一定要來歐洲待上一個月,生活一陣子,感受一下地球另一端的生活,究竟與自己所熟悉的哪裡不一樣,或者哪裡一樣。

六月底搬到斯洛維尼亞(Slovenia),北部與奧地利交界的小城Slovenj Gradec,是女友爸媽的家鄉,在這裡生活有種彷彿走進Discovery頻道裡的錯覺。許多之前台北學校裡的自然課或生物課曾念過,但當時急於應付考試而囫圇吞棗的那些「知識」,對這裡的居民而言,是從朝夕相處的大自然中,像呼吸時吸氣那般自然所累積的知識。目前在拍攝Slovenj Gradec鄉下的獸醫及農家,熱情且純樸的農家經常替我們準備了豐盛且可口的午餐:自家烘焙的麵包,院子裡蘋果所釀製的果醬及果汁,家裡飼養的家禽、番茄、豌豆、大蒜及洋蔥,也都是早晨花園裡最新鮮的摘取,餐桌上唯一與超級市場有關係的物件,是去除商標後重複使用,用來盛裝自家釀造果汁的玻璃瓶……

在這裡也生平第一次目睹了接生小牛的過程,之前只在電視節目裡看過類似的畫面,這次近距離親眼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獸醫很熟練地指揮現場的夫妻及前來幫忙的鄰居們該如何應對,但連很有經驗的獸醫面對像這樣體積的龐然大物時,也總是告誡我絕不能掉以輕心,稍有不慎便會傷及母牛、牛犢以及周圍人群的安危。

那確實是個很美麗,但看了會教人不忍心的畫面。

最先看到的是兩隻腳,彷彿是小牛對外邊世界第一次帶著害羞的試探。獸醫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最適當的角度,讓小牛的肩胛骨以最妥當的方式脫離母體,整個生產過程最困難之處也就在這裡,過程中,母牛的神情顯得格外無辜,小牛一半的身體已經進到這個世界,好一陣子的推拉與擠壓,農人們也各個汗流浹背略顯疲憊,農舍外玉米田上的星空一片晴朗,小牛被乾稻草裹覆著,躺在顯得虛弱的母牛身旁,似乎若有所思地想著外頭的這個世界,究竟與來的地方有多不一樣,或者哪裡一樣……

星光閃爍,繁忙的夜空熱情地迎接這個新生命平安地誕生。從來沒有想過,一個新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竟然得先通過這樣困難的關卡,又一次,這裡的大自然給我一個寶貴的啟發 酖酖我們都應該試著去揣摩或者想像當初那次困難重重的到達,每當眼前的現實生活賦予我們挑戰的時候,才可以從容地深呼吸一口,告訴自己,最艱難的挑戰早已發生在初來到這個世界時的那個剎那,至於其他的關卡,只是企圖暗示我們,別忘記當初那宿命般的勇氣,以及眼神中不帶有一絲恐懼的模樣。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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