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瑾瑾老愛哭,兩歲多時有次跟我搶接電話,不想,竟是校長大人打來的,詢問校刊編輯的進度,小女轟天雷似的哭聲,嚇得校長草草結束對話,同事笑說:「你女兒哭得還真是時候!」
三歲時,從國外回來,她在中正機場不耐久候,賴在地上嚎哭,大剌剌的躺在地板上,任憑我和婆婆連哄帶騙,語帶威脅,她就是不甩,一位海關人員,威風凜凜的走過來說:「把護照拿過來!」我以為闖禍了,沒想到這位仁慈的伯伯竟讓我們快速通關,看到長長的隊伍,我和婆婆相視而笑,原本對小女的不懂事恨得牙癢癢的,想不到哭得還真是時候。
她的小玩伴─謙謙背她跌了個倒栽蔥,我說:「那你原諒他了沒有?」她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本來想原諒他的,但是他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覺得很煩!就不想原諒他了!」喔哦!原來道歉是不可太多次的,超過三次,禮多人會怪的。
某天,我們經過一戶高級住宅區,裡頭的大狼狗衝出來,狂吠怒吼,接著鄰家的兩三隻狗也跑出來助陣,久久不歇,我和先生說:「看來這個地方有狗,很安全的!」小女接口道:「有狗,才不安全!」我怕小偷,小女怕大狗,母女倆思緒全然不同,我和先生不禁大笑:每個人立場不同,小娃兒也有她的考量!
寒假裡,我們到蘇美島度假,數位相機不見了,我惆悵不已,因為裡面有許多珍貴鏡頭:騎大象、坐牛車、在蔚藍的海邊戲水、划船等等,想到這些,甚是不捨。小女安慰我:「沒關係!我們再去一次,我做同樣的動作,再照一次!」
唉!這就是我的愛女,天真的語言,讓我開懷,一掃晦氣!
小女襁褓時期不愛睡覺,哭個不停,我和先生白天上班,晚上得上「大夜班」,輪流睡覺,我們都曾經搖晃她的肩膀吶喊:「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到現在她已六歲了,已經長心眼了,很會反駁我們的言論。
美國動物學家羅賓·貝克,認為愛哭的寶寶,是演化強者,如果當初我們早一點看到這個理論,我想,六年前,我們會很賞識她的哭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