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心事】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來明日愁

羅秀美 |2010.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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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語出唐末詩人羅隱〈自遣〉:「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詩人說道,得意時即放歌高唱,失意時便閉口不言,愁與恨,與我何干。今日有酒,就該趁著今日暢快酣醉;待明日憂愁來臨時,再去發愁吧!

唐末詩人羅隱(八三三-九○九),生性傲睨外物,詩多以諷刺為主。唐亡之後,不事新朝,據聞應舉十次不中,遂改名。由於仕途坎坷,乃作〈自遣〉以自嘲。此詩呈露了他仕途失意後的頹唐心境,其中自有幾抹憤世嫉俗之況味。

此詩之能為千百年來眾所傳誦,自有其道理。除了真切地反映了知識分子的典型出處問題--得失之間的進退,其詩於文字及內涵上的表現亦有獨到之處。

〈自遣〉一開篇即點出「得」、「失」二字,充分說明了他當下的心境。對於得失不必患得患失,一派灑然,高歌與否的轉換可以很自然。既有自白之意,也有勸世的味道。因此,面對如此令人無奈的處境,羅隱卻認為再多的愁與恨,都與我無干,亦即無法動搖我對自己的評價。是以,羅隱接著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將首句的「得即高歌失即休」具象化,讓放歌縱酒的曠達之士躍於紙上。

類此「及時行樂」的意蘊頗具放達之致,也同時蘊含了頹喪之感、憤懣之情。因此,「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看似灑然無罣礙,實則多愁多恨,道不盡的酸辛苦楚。

於是,買醉往往成為古代知識分子的宣洩方式。唯有置身酒趣中,方得暫時忘卻俗事之煩憂。此外,羅隱有一首歌詠辛苦採蜜的〈蜂〉,可對照參看:「不論平地與山尖,無限風光盡被占;採得百花成蜜後,為誰辛苦為誰甜?」此詩之末句,也衍生為另一名言「為誰辛苦為誰忙」,由此可知,詩人的沉吟自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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