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近年興起的這股「中國熱」,不分種族、不管懂不懂中文,許多人都搶進中國「找工作」。這其中包括在美國土生土長的華人子女,他們在完成學業後的第一志願,就是去中國「鍍金」。
出生在馬里蘭州的許慧中(Margaret Hsu)自伊利諾大學電機系畢業之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上海半導體大廠「中芯國際」。
她二○○六年第一次去中國,剛到中芯時驚訝不已,因為公司內跟她背景類似的美國華裔同事相當多,工作期間遇到的白人數目也多的「出乎意料」。其中不只有美國白人,還有許多歐洲人,大家來中國工作的動機其實都很類似:自己國家工作難找。
特別的是,許慧中在美國的成長過程中,多跟亞裔在一起,到中國後反而與白人的交流變多;過去始終認為自己是「美國華人」的她,去到中國後才發覺,「原來自己不是中國人」,而是「徹徹底底的美國人」。她發覺自己喜歡吃漢堡的習慣改不了,也不喜歡大聲嚷嚷。
在中國「鍍金」兩年後,許慧中申請上史丹福大學電機研究所。
許慧中說:「在中國的經驗,可能對我申請學校有幫助吧。」現在她已回到美國,重新當起學生。
剛從史丹福大學商學研究所畢業的楊仲安(Gary Young),也趁畢業前最後一個暑假,到上海和北京的金融公司實習。
楊仲安也遇到許多美國華裔,但他發現,真正留在中國發展的人其實不多,「會留在中國的,多是小時候移民到美國的華裔」,因為他們跟中國的關係密切一點,像他自己這樣在美國出生長大的人,留下來的不多。
在中國期間,楊仲安也察覺到,隨著中國愈來愈開放進步,美國人不分族裔在中國機會是愈來愈少。
他舉例,自己所認識的一家大型投資公司老闆就向他表示,將來不會再聘請美國人,「只請真正了解中國的中國人」。
他坦言,在史丹福大學求學期間,班上許多中國留學生都十分優秀。「二十年前台灣人在中國很吃香,十年前換成美國華裔,現在美國人也許還有點機會,再過十年,就全都是中國人的天下,我們什麼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