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道膺禪師在洞山良价禪師的道場結了一個草庵，獨自專修禪定。有一次，接連十天都沒有到齋堂用餐，洞山良价禪師非常關心，也覺得很奇怪，因此叫侍者去請他過來問話。

雲居禪師非常喜悅自得地告訴洞山：「最近，每天都有天神為我送來飯食，所以我才沒有到齋堂用齋。」

洞山良价禪師聽了非常不以為然：「我以為你是個修行的禪人，所以特別允准你在我們寺堂建茅蓬專修，想不到你只是一個執著世間福德的庸俗之輩。今天不談了，明天再見吧！」

第二天，雲居禪師依言拜見洞山良价禪師。洞山大聲呼喚雲居的名字，雲居恭謹地回應。

                                                                                      李蕭錕/圖

洞山良价笑著問說：「請問，是福德第一呢？還是證悟福德性是第一呢？」

雲居禪師啞然無語，因為福德是有修有證的；多修多功德，少修少功德。福德性就不同了，福德性是無修無證的，人人本來有的。現在他執著在有天人供養的人天福報裡，這是墮入有為法中去了。因此，他懷著滿腹疑惑返回草庵。

在禪修的草庵裡，雲居寂靜地思惟，在他沉浸於寂靜時，天神再也沒送食。雲居很歡喜，因這時他已進入「禪悅為食」的無為法境界。



修行人報感人天，雖然是可羨慕的，但是人天福報一盡，五衰相現（天人福盡有五衰：一、頭上花萎，二、腋下出汗，三、身上有臭，四、不樂本座，五、衣裳垢膩），仍不免生死輪迴，因此禪者不以世間榮辱為準，不以世間善惡為是，要緊的，是在世間的榮辱善惡之外，能體會禪心，那才是無為法的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