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阿妹不輕易洩露心事,撐不住的時候幾度崩潰痛哭,哭完,並沒有改變原始內斂性格,又回到安靜的常軌。是什麼原因讓現在的阿妹變得陽光滿滿呢?
張惠妹不多話,和兩個妹妹及一個小貝比同住屋簷下,她一回家就去抱小貝比,狂親她,發出的卻是一些最低限度的聲響,再各自會心的去做該做的事。
安靜的人,本來就不輕易洩露心事,她習慣凡事都跟自己對話商量,撐不住的時候也幾度崩潰痛哭,哭完,並沒有改變原始內斂性格,又回到安靜的常軌。
不曉得在哭什麼
激動無預警地來撞擊,哭得最無法克制的那幾回,想來都有點莫名其妙:「只不過問我,什麼時候會辦演唱會,我居然嚎啕大哭。」那是三年前的記者會,記者有禮而友善,沒有人蓄意要追她最不想面對的感情八卦,就這麼簡單的一問,竟問出崩潰式的失常:「根本不曉得在哭什麼!」
沒來由的傷感鎮日籠罩心頭,背著人淌眼淚也就罷了,明明跟自己說好,等一下工作的時候要泰然自若,表現專業水準,但,糟糕,情緒完全不聽大腦指揮,最嚴重的一次在日本演《杜蘭朵》歌劇。
是自己堅持要去演的!公司行前一再問她:「日文沒有很通的話,台詞怎麼背?要演、要唱,還要顧到臨場反應。」
何嘗不是身經百戰
阿妹決定的事絕不輕易改變,一群人浩浩蕩蕩陪她殺到日本,第一次排戲就讓她發抖:「我早就該知道日本人做事要求完美,當我還在啃劇本,練日文的時候,他們早已站好位子在正式演出了。」
自己何嘗不是身經百戰,有備而來?應該沒有在怕的啦!只是,這是異鄉的舞台,所有合作的夥伴都是日本生面孔:「正確地講,我有壓力。」
這又讓她動不動就傷心落淚的病態雪上加霜,一年後逐漸痊癒,她決定慢下腳步來慢活,首先請來薩克斯風老師重拾國中時候的吹奏才華。
「老師在哪兒學的?」悠揚樂聲中,她很感動地問老師。
老師回說,在波士頓,一個無聊到了極點的地方。
獨自去波士頓遊學
「很無聊?那表示可以躲開所有的煩囂,安靜地學點東西。」最重要的是,去個沒有粉絲瘋狂追逐的地方,沉澱與安頓,找回迷失的自己。
她默默辦妥手續,臨行前才叫助理去幫她去電匯學費。助理見她心意已堅,而且還不要自己陪伴,無法置信地問,一個人,妳真的一個人去遊學嗎?
飛機降落波士頓後,計程車帶她到在網路訂好的公寓,天飄著雪,灑得她一頭銀白,按門鈴時就想,進屋就暖和了,可是,門鈴無人應答,半個鐘頭後才由一個女學生替她開了門。
無椅無床,窗外是大雪紛飛,阿妹裹住厚夾克在地上睡了三天,環境摸熟了才解決三餐起居。
大雪中,她天天徒步去上課,有一次只有她一個學生走進教室,拿著全勤回台灣,她動不動就想哭的狀況已完全康復,最吃驚的改變是,她不再怕人、躲人,口才變得流利:「我想,是因為我心情放開了,不再閉鎖,我接受到的都是善意。」
走出藍色大門的阿妹已陽光滿滿,貢寮海灘音樂祭碰到她,她還請我們吃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