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創意發展內需市場

 |2025.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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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積電創辦人張忠謀一句「全球化走入歷史」一語成讖,美國川普新政以關稅為手段,讓出口為導向發展經濟的國家吃足苦頭,面對逐漸萎縮的海外市場,要撐住表現只能轉向開發內需。包括台灣在內,對於如何擴大內需市場一直寄予厚望,中國大陸因市場深度與厚度兼具,加上是西方國家限制出口的主要對象,因此更早開始啟動尋找另一個經濟引擎,其發展經驗和軌跡,可為台灣面對相同問題時的參考。

自貿易戰開始,面對西方世界抵制時,中國大陸採取的對策,是以低價傾銷來去化過量的生產,結果此做法讓非西方的陣營也群起反彈,狀告世貿組織的案件此起彼落,結果外銷市場持續縮小、外銷報價持續下調。於是調整方向,更有計畫的把驅動經濟的重心,朝向內需市場轉移。

大陸市場固然規模龐大,但發展內需同樣吃足苦頭。和台灣一樣,一提及開發內需首先想到的就是房地產市場,透過火車頭工業帶動整體產業一起成長,惟以廣州恆大集團為主接連爆發的弊案,讓地產業陷入債務整頓的困境,難以承擔振興經濟的任務。

家電下鄉與新能源車也是頗受期待的方式,加上環境保護的訴求崛起,配合趨勢讓置換新家電、新交通工具師出有名,各級政府也編列預算力挺。但大額消費行為很難年復一年的進行,新能源車還出現為了搶市場,把外銷上那一套低價傾銷做法搬過來,讓消費者有了「愈早買愈貴」的惜購心理,消費行為不見增長,車企也因利潤稀少對經濟的貢獻微薄。

這些龍頭產業未能發揮刺激內需的關鍵力量,或債務纏身,或惡性競爭,經濟情勢日趨惡化,消費者於是更加縮衣節食,節制消費,北上廣深四個一級城市的商場常見空蕩蕩景象,形成惡性循環。讓人對以內需推升經濟的可行性感到懷疑。

此時橫空出世的「蘇超」,提供了另外一種發展內需的思考方向。江蘇省包括省會南京在內的十三個地級市,由每個城市組建的足球隊,進行一系列的市際間賽事,搭配著文宣、轉播、行銷等方式營造對抗氣氛,除了在大陸國足低迷之際補上了缺口,透過市際間交流賽帶動民眾異地旅遊的風潮,餐飲、住宿、交通,乃至搭配賽事的商場活動,都出現明顯提升,成為目前頗受矚目的內向型經濟代表作。

一炮而紅的蘇超模式,大陸各經濟大省陸續複製,同為經濟強省的廣東,粵超何時推出受到熱議,掀起了一波以民眾熱愛的體育賽事為起點,喚起消費熱情的風潮。

回過來看台灣,在外銷碰壁需轉由內需市場提供支撐時,一樣面臨政府不支持發展房地產、消費券政策帶來國家債務攀升等問題,而若將超額稅收拿來廣發現金,除了不同政黨的爭議,也可能碰到民眾寧可儲蓄而不消費的逆向選擇。

如以蘇超為例,其實不少具有台灣特色的新文化可以好好包裝,如以世界棒球十二強冠軍配合各具特色的啦啦隊,衍生出來的新職棒文化事業,讓前往球場觀賽的現場民眾激增,即為一例。這些活動既不需要動用到政府預算,也不需要耗費龐大資金於硬體建設上,對於擴大內需卻有顯著的效果,我們真正需要的,正是類此具有激發消費的創意性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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