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珊
與春天爭豔的桃樹夭夭,其花灼灼,是出嫁的新娘。一地的落花,不再返枝,枝頭的葉似開屏的孔雀,遮住了似嬰兒手指蓋大小的青綠色的小果。
一朵兩朵四五七八、百十朵千百朵的梨花,是春日裡的嫩雪,白細細的一大片,好似那楊貴妃騎著白馬望遠,因其嬌弱無力,一口風,幾絲雨,都輕易的能把她從馬上戳倒,任誰也拉不到她飄動的衣袖,只見她淚水溼面,猶如一枝帶雨的梨花。
梅花早已落盡,時不時的還有小蜜蜂飛來,長時唯對空花枝,自來自去人不知。
一直開到門檻邊的油菜花,裊裊的炊煙,被汪星人的叫聲,喚散在煙囪的上空。鳥有巢,獸有穴;沒有自己窩的麻雀,在電線桿上閒言碎語,最晚歸去。
餐桌上吃飯的人,不復過年時的熱鬧,大人們已經離家覓城打工去了,老人孩童獨獨守在城外,汪星人獨獨守在門外,怨著花香,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