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綜合外電報導】比亞沃維耶扎森林（Bialowieza Forest）是歐洲現存最古老的原始森林，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列為世界遺產。這片跨越波蘭與白俄羅斯邊界的森林，長久以來是歐洲野牛、猞猁、狼等珍稀物種的棲息地。然而，隨著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歐洲各國強化邊境安全，興建圍牆與鐵絲網阻擋移民潮，也無情地切斷了野生動物的遷徙路線。  

專家警告，這些人造屏障正重塑歐洲的生態版圖，改變動物的繁殖與覓食模式，甚至可能導致基因庫萎縮，加速物種滅絕。當邊界不再只是國與國之間的分界線，而成為囚禁生命的高牆，人類的政治選擇，正讓歐洲最後一片原始森林走向不可逆的破碎未來。  

歐洲最古老森林 遭一分為二

隨著歐盟對俄羅斯的制裁加劇，以及東歐國家強化邊境安全，歐洲各地的邊界圍牆長度迅速增加。根據歐洲議會的統計，自2014年以來，歐盟外部和內部邊界的圍牆長度增加近6倍，從315公里擴展至2048公里。其中，波蘭在2022年於與白俄羅斯接壤的比亞沃維耶扎森林建造了一道5.5公尺高、186公里長的鋼鐵圍牆，將這片森林一分為二。  

生態學家指出，高牆不僅影響人類移動，也讓野生動物無法自由遷徙。烏克蘭戰爭環境效應工作小組（Ukraine War Environmental Consequences Work Group）的研究員西蒙諾夫（Eugene Simonov）指出，這些鋼牆和鐵絲網對大型哺乳動物來說是致命的屏障，「牠們不是被困住，就是試圖翻越時受傷，甚至死亡」 。 

澳洲新堡大學（University of Newcastle）生態保育教授海沃德（Matthew Hayward）表示，當動物無法自由遷徙，它們的基因交流受阻，導致族群數量下降，也使它們對氣候變遷、疾病的適應力變差。  

歐洲野牛（European bison）是比亞沃維耶扎森林的代表性動物，曾因戰爭導致數量銳減，靠著國際保育計畫才得以復育，如今卻面臨新的生存挑戰，「這些圍欄阻擋了牠們尋找新棲地，迫使牠們進入農田與家畜競爭糧食，增加與人類的衝突」。  

圍牆擴張  壓縮動物生存空間

歐洲並非唯一受到圍牆影響的地區，全球各地的邊界建設正不斷擴張，導致野生動物的生存空間日益縮小。  

例如，非洲多國為了防止偷獵，興建大規模圍牆，導致草食動物無法接觸水源，乾渴而死。美國與墨西哥邊境圍牆則切斷了美洲豹（jaguar）、灰狼（Mexican gray wolf）的遷徙路線，使其族群更難以維持健康的基因多樣性。  

「圍牆帶來的影響並非立即可見，但長遠來看，它們會改變整個生態系統。」海沃德表示，除了阻擋遷徙，圍牆還可能改變掠食者與獵物的互動模式，使某些物種滅絕的風險大幅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