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美綺

最近朋友教我們做手機帶編織，我一邊跟著做，重覆的動作看似簡單，可做到下一步的時候又傻傻分不清楚了，一朵花被反覆拆了好幾次，看朋友咻一下的就完成一朵，我好不容易完成了一朵就忘了下一朵該怎麼做，花了個把鐘頭才好不容易起了個頭。一開始真是沮喪地懷疑自己的智商，不靈敏的手指怎麼老是出錯！腦袋不聽使喚地打結，可心就是不願意妥協，只願意先休息一會。

看著完成的花朵這麼美，一定只是哪個環節出錯，所以才會做不出下一朵，反覆地嘗試著，終於做出像樣的下一朵，然後一朵又一朵。雖然花了很多時間才完成第一條，雖然到處看得出瑕疵，可是至少樣子出來了。摸索的過程是艱難的，專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是療癒的，看到作品的完成是喜悅的，在這個過程中享受著弄明白的透徹也讓心得到了滿足。

起初都是按著規則做，除了顏色的變化之外，每條做出來的樣子都差不多，隨著手愈來愈熟練，花的時間減少了許多，卻突然覺得心不想跟著規則走，開始隨興地做，於是做出來的每一條都不太一樣了。雖然細看還是瑕疵滿布，但是因為沒有了規則，手做反而多了自由，這才意識到手做的過程似乎在喚著我住在內心深處的自由。

想不清楚生命的過程是何時被框架住的，每天走一樣的路，搭一樣的車，做一樣的事，吃一樣的食物，一絲不苟就好像比較不會犯錯，只要按著既定的習慣就好像可以不經思索，以為生活就該如此，凡事只要照著規則走。

這一天，嘗試著做一條回到規則的樣子，可編到了一半，心又開始不聽手的使喚了，掙扎了片刻，最後決定讓手跟著心的自由，無傷大雅的自由，多一點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