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佳慧
長沙發陷入所有的他,承受不了的重是輕描淡寫的話語。那已經結了億萬年的岩石,靜靜地糾結在眉頭和眉頭的中間。
「來,我們出去走走!」她的溫柔打破了冰成尷尬的空氣。什麼時候記得牽過他的手?在還沒有記憶的時候算嗎?今天,還是沒有牽上。
昨晚夢裡踩空的那一節樓梯,在浴缸裡浸泡出半世紀的影子。要是勇敢,要是願意,那些黑白的記憶就該被一一晒出。
隨著眼球漂浮的飛蚊還模糊地考慮著,那些晒出的浮影應該是善感、可口的吧?可是,再仔細數數,有幾張底片是值得洗出?
還沒想清楚就早已吃脹了。
她也想過找一張長椅躺平,雖然昂貴,但是聽說上面的耳朵能幫助消化。最後發現,還是得挖個洞,才能在童年裡溼熱的夏季冬眠。
那張平躺的長椅說過:害怕融化自己的,應該拿出來晒太陽,消毒蒸發。
如果願意,斜側著身,像那些岩羊們,還是能攀爬垂直的岩壁,舔食結在眉頭和眉頭中間的結成的鹽,他的和我們的, 雖然會有點感傷。
闔上眼,要求飛蚊收翅,別再隨著眼球漂移,因為太在乎,所以她非常認真地消化那些吞下的每一顆晶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