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台灣醫療用輸液大廠永豐化工,因實驗數據造假、未執行產品異檢,遭食藥署命令停產。永豐供貨給大型醫療院所,市占率達七成,各院所很擔心停產斷貨會影響手術、洗腎室病患的性命,賴政府採專案進口救急。
業界認為永豐案和健保核價太低有關,若干輸液比礦泉水還便宜,如何補齊品管確保品質呢?健保署藥品費用支出目標制雖每年調價,但未必都能貼近市場變動。
基層藥師還反映,官方藥品供應通報中心沒有預警功能,事急時才公告,如同馬後砲。如近期解放軍環台軍演,萬一真打起來,中國大陸全面封鎖原料藥外運,台灣的傷兵、醫院病患到哪裡找藥治療。
醫療產業攸關民命,政府如任令利潤中心式運作,富貴者獲高階照護;多數庶民,極可能因病而貧,求告無門;所積累不平之氣,勢必影響安定。
因此各國政府都會建立制度,控制醫療成本;美國百分之五十八點五的破產申請人肇因於醫藥費太貴,民主黨政府乃推行藥品成本透明化管理,行銷回扣也需公開;並立法和大藥廠談判,打算十年內刪減五百種處方藥的價格。
藥廠則反彈,認為仗公權力降藥價討好選民,會削弱研發創新能量,不利全民健康。
既要降醫療成本廣庇蒼生,又要維護醫療產業有合理利潤,以利創新研發;想兼顧這兩項現實,必賴公權力干預市場機制。
新冠疫情前,歐美大藥廠採全球布局,僅保留研發部門,賺專利新藥的大錢;而把製藥、醫材工廠設在生產成本低的區域。還成立大通路商,或醫療機構集體採購組織(group purchase organization),以團體議價優勢,取得及時供應,沒有庫存,降低成本,保證品質等好處。
可是新冠疫情期間,各地封控自救,製造廠優先供應本土所需,供應鏈不順暢,醫藥大國反因缺貨不能救急,而視為安全危機。疫後各國綢繆改善方法,傾向自力製造,限購本國藥品以扶助本土藥廠;避免缺藥、缺疫苗、缺醫材和個人防護裝備等難題再現;但知易行難,迄無周全辦法。
二○一八年中美貿易戰升級後,全球化產銷逆轉成關稅壁壘,大國拉邦結盟,或在區域小圈圈內互惠,圖本土利益極大化。
處此情勢,台灣醫療產業應在人才、技術、人本服務等既有優良基礎上,爭取區域合作,控制成本普惠眾生。
如精準治療,大陸癌症治療突破性新藥已合法上市,且陸續授權國際藥廠,包含歐、美、日、台進行新適應症研發,有助於癌末患者取得一線生機。
但台灣新藥審查耗時漫長,獲得藥證後,能否進入健保又是等待,許多病患來不及等到新藥。近期雖已加快腳步,仍令人擔心政治意識介入,與他國有差距。
大陸醫療產業國際化更勝台灣,非台灣某些刻板印象所能想像。近年來還不斷強化本土生醫製藥能力,支持本土新藥的發展,已有眾多新藥上市、出海。
大陸研發的新藥結合療法,在國際頂尖期刊發表,受到各相關學會高度重視。由於大陸內需市場夠大,廠商願意低價搶市。台灣患者赴陸治療,加計旅行住宿費用,比在台治療便宜,還可更快取得新藥。
盼政府應開展兩岸合作,藉醫療產業區域化交流,各自取予,彼此受益,必有助於穩定台海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