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River
林稚喬/台南市台南女中一年一班
陰冷的天伴著驟雨,在窗外颳起了風聲。外頭,豆大的雨滴,爭相自雲層中落下,敲打著地面。庭園中待放的粉色花苞,早已不堪如此密集強烈的襲擊,失去了雨前的挺拔,模樣頹敗。屋內,母親連珠砲似的質問與責備,砲火精準且不留情面的打穿我的心,一如那殘破不堪的花苞。
在母親的逼問下,身為晚輩的我自然顯得十分弱小。母親殷殷的盼著我的成績能在上千個同儕中獨占鰲頭,然而不知是天分或學習態度使然,我的成績在母親高壓管教下仍未見起色。被逼急的母親日日對我耳提面命,在那個雨天,仗著狂嘯的風雨威勢,我的嘶吼打破了長久以來的壓抑。
一如既往,母親的眉頭隨著成績單上遠低於平均的表現而逐漸緊蹙,看著她愈發凝重的表情,身經百戰的我已嗅到漸漸瀰漫至空氣中的火藥味。窗外增大的雨勢似乎在為屋內的火花搖旗吶喊,母親質問我為何不再努力些,難道這樣的成績上得了前幾志願的學校?她犀利的話再次擊中我的心,但長期的高壓控制已將我逼入絕境。
有別於以往,我的心中燃起了不滿的烈火,我緊握雙拳,吼出了不堪入耳的言詞,我對母親說:「難道我沒有努力過嗎?妳又問過我想上什麼學校?以後想做什麼?這是我自己的人生,不是妳的!」剎時,母親驚呆了,她的驚恐完全流露在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裡。失控的我也不知所措,用力的甩上房門,留下依然惶恐的母親。
那聲怒吼,在我與母親的心中留下未解的枷鎖。那場雨停了,但心中的傷痕仍清晰的刻在我們心中,未隨時光流逝而消失。我在無限懊悔中,不斷的思考如何縫補這道傷痕,也許再多些時間才能撫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