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記者王京雪　

今年3月，格力開設「明珠羽童精選」抖音帳號。當月，董明珠8次空降直播間，親自上陣帶貨。此後，這位格力電器董事長兼總裁在午休和下班休息時間，頻頻出現在直播間裡與消費者互動。無論身體還是精神，董明珠彷彿都不知疲憊。

在二○二二卡達世界盃上，教育城體育館、九七四體育館、麥蒂娜娜球迷村等多個場館的四萬多台套空調設備均由格力電器提供。「讓世界愛上中國造」，人們的目光再次落到格力電器和董明珠身上。

格力精密模具有限公司自動化生產線。圖／新華社

晚上十點，一襲長裙的董明珠在結束其他工作後，來到格力電器「明珠羽童精選」直播間。

八月初，這個直播間的頭像，從原先董明珠與祕書孟羽童的合影，更換為董明珠的獨照，看上去更像她的個人帳號。

直播期間，董明珠和幾位年輕員工搭檔，面帶笑容、滔滔不絕地給網友介紹格力電器的各類產品，從空調、風扇到冰箱、洗衣機。這一天，她又站到夜裡十一點半才下播。

有網友在評論區感歎：「董總這麼晚都在加班，而我在刷抖音。」有網友提問：「董明珠，你這麼拚，幹啥啊？」

二○二二年三月，格力開設「明珠羽童精選」抖音帳號。當月，董明珠八次空降直播間，親自上陣帶貨。此後，這位格力電器董事長兼總裁在午休和下班休息時間，頻頻出現在直播間裡與消費者互動。有時，她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就一頭扎進直播間，熱情帶貨數小時。

無論身體還是精神，董明珠彷彿都不知疲憊。活力依舊，強健依舊，很容易讓人忘記，這位格力電器掌門人，已經六十八歲了。

不諱言自己好鬥

一九九○年，三十六歲的董明珠南下廣東打工，由最普通的銷售員一路做到一家市值千億元規模企業的老總。

二○二二年二月二十八日，董明珠再度連任格力電器董事長，開始她的第四個三年任期。

前三個任期，她治下的格力電器取得驕人業績：三個任期累計實現營業總收入超過人民幣一點五兆元，創造利稅人民幣三千零三十四點七億元，為股東現金分紅人民幣九百五十五點三億元，分別為之前二十一年總和的四倍、七點三倍和十七點七倍。

目前，格力電器已連續四年進入《財星》世界五百強。但關注格力的人都知道，在董明珠面前，還有不少硬仗要打。

體育館外的「格力造」。圖／新華社

作為大陸首個依靠單一品類產品實現千億元營收、空調銷量連續多年穩居世界第一的家電巨頭，格力電器近年來一直在轉型路上奮力突圍。

時不時有人問董明珠：「你壓力大嗎？你怎麼受得了？」對於背負的壓力，董明珠不止一次回應：「這些東西壓不垮我們，能夠壓垮一個人的，只有他自己的內心。」

三十多年來，董明珠身上一直有股勁兒，她隨時隨地準備「戰鬥」。儘管董明珠也曾暢想：「如果真正退休了，我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早晨起來澆花、看看書，然後跟朋友聊聊天、寫寫東西，還可以把一直沒有完成的第三本書發布出來。如果當奶奶了，我一定是一位很慈祥的奶奶。」

有人說，假如董明珠早點退休，她完全可以憑藉曾經締造的傳說功成身退，留下一則江湖佳話。但是，這位素以「強勢」、「高調」、「不服輸」著稱的女企業家，依舊選擇為格力而戰。

過去三十年裡，她幾乎從沒休過假，為格力竭盡全力。她從不諱言自己「好鬥」，堅信「只有戰鬥才感到幸福」。她說困難不可怕，「愈困難我們愈有能力，愈有信心。」

圖／新華社

高度投入、高度熱情、高度自信，無畏質疑與挑戰︱︱無論是行業內的，還是歲月給的，這股子勁頭或許是董明珠身上最動人的東西之一。

而在當下，人們尤為關注的是：在行業持續洗牌的情況下，創造過傳奇的董明珠與格力，未來將走向何方？

不一樣的「網紅」

有董明珠在，格力時不時就會上一次熱搜。

她的公開發言和講話方式，總能帶來引人矚目的「妙語」與話題。董明珠因此被許多人視為另類「網紅」，但她不以為意，不遺餘力地利用自身流量，為格力帶來關注。

二○二一年，董明珠以一句「我要把她培養成第二個董明珠」，把二十二歲的格力電器董事長祕書孟羽童送上熱搜，在極短時間內，為格力打造了一個價值不菲的「明星IP」。同年十一月，孟羽童開始在抖音發布格力小家電產品的宣傳視頻。

自創的營銷模式 自己來「革命」

在外界看來，董明珠的直播和格力的持續發力線上，都傳遞出格力堅決改革原有銷售渠道的決心。

格力擁有三萬多家線下專賣店，它們曾是這個家電企業的重要後盾。一九九○年代，董明珠一手打造了格力獨特的營銷模式，通過股權、銷售返利等方式，將各地經銷商與格力的利益深度捆綁，從而掌控了強大的線下渠道，為格力做大做強奠定了基礎。

但業內人士分析認為，在互聯網時代，格力的線下渠道優勢愈強大，對線上的反制愈明顯。

卡達世界盃上的「格力造」。圖／新華社

董明珠第一次試水直播，是在二○二○年。當時，受新冠病毒疫情影響，格力的線下門店大受衝擊，倚重實體店的格力第一季度銷售幾乎停滯。這促使格力加緊研究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新零售模式，推進渠道轉型。「這是一次新的革命。」董明珠說，「過去的方式已經不行了。」

在二○二二年五月召開的年度業績說明會上，被問及渠道改革和新零售模式情況，董明珠說：「改革就是革自己的命。一九九七年，我一手創造了格力的營銷模式，二十多年來幾乎沒什麼變化；但現在疫情加速了線上模式的發展，在這個背景下，格力的營銷模式需要改革。」

發展線上渠道，當然會觸動線下經銷商的「奶酪」，在推進中也必然遇到阻力，產生陣痛。然而，不破不立，三十多年來，為企業、行業乃至中國製造的高質量發展，她從不畏懼戰場。

我的心像25歲一樣

董明珠偶爾會提起自己的年齡，結論總是「我還很年輕」。

二○一八年，她說：「我的心像二十五歲一樣。這不是生理年齡，而是心理年齡，我們的思想要永保青春。」

格力電器董事長董明珠接受採訪。圖／新華社

二○二二年初，她說：「我的心態很年輕，才二十五歲。我願意同我們的研發人員一道，從零開始，嘗試更多可能性。」

格力改革任重道遠，董明珠希望能在爭議和嘗試中，同格力一起迎來新的成長，以敢為人先的勇氣與自主創新的底氣打磨、沉澱每一項技術，「或許在外界看來，這樣做會走得慢些，但我們的每一步也走得更穩。」

創新是個永恆的話題，讓董明珠引以為傲的一個例子是，二○一二年，她提出研發「不用電費」的光伏空調，減少碳排放。二○二一年，格力在相關研究基礎上推出「零碳源」空調技術，從全球九十四個國家的二千一百支隊伍中脫穎而出，獲得全球製冷技術創新大獎賽最高獎，成為唯一獲此殊榮的中國大陸企業。組委會實驗數據顯示，「零碳源」空調技術能使得空調的能耗降低百分之八十五點七。董明珠期待，未來這一技術能得到更大範圍的推廣。

只有忙不完才最幸福

二○二二年，董明珠高票連任國際標準化組織ISO製冷和空氣調節技術委員會制冷壓縮機分委會主席，這進一步提升了中國標準在相關領域的影響力和話語權。董明珠相信，格力電器可以在保護環境、產業轉型升級中，積極輸出「中國智慧」，發揮更大的力量。

她依然滿懷夢想和熱情。「你要是沒有夢想、沒有熱情，如行屍走肉有什麼意思？你不會幸福。我可以這樣說，只有忙不完，回頭看你收穫的時候，你才是最幸福的。」

新華社港台部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