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少雯

黃檗希運禪師出家後，三十年不曾回俗家，但時時感念母親的養育之恩。五十歲時在行腳途中，他返回故鄉探望母親。

黃檗的母親因想念兒子眼睛都哭瞎了。她在路邊為人奉茶，並將雲水僧迎回家中，親自為他們洗腳，以示禮敬，其實是想藉此機緣與兒子重逢。黃檗禪師腳上有顆大痣，她相信只要洗到有大痣的腳，可能就是她的兒子。

黃檗禪師終於來了，母親為他洗腳時，他向母親娓娓講述佛陀的故事，希望母親能理解和明白佛法，放下懸念的心。母親為他洗的是右腳，而那顆大痣長在左腳，所以母親沒有認出他來。

鄰居認出那位出家人就是黃檗，但他已經登船離去。母親追到河邊時，船已開走。母親情急中跳進河裡不幸溺斃。

黃檗禪師見母親失足落水，哀慟的說：「一子出家，九族升天；若不升天，諸佛妄言。」他回返火葬了母親，並吟誦一偈：「我母多年迷自心，如今華開菩提林；當來三會若相值，歸命大悲觀世音。」

黃檗禪師是悟道高僧，他有信心能度化母親。果然在他說偈時，附近的人都見到他的母親在火焰中冉冉升空。

出家，放下至親親情，但非恩斷義絕，能修行到無我無為境界，回來度化親人，才是真正的報恩。

星雲大師曾說，孝順有三種層次：一為小孝，甘脂奉養，給父母溫飽；二為中孝，事業有成，光宗耀祖；三為大孝，出家修行，度父母出離生死輪迴。所以，黃檗禪師度脫母親乃大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