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熹

可風平常喜歡給自己買一些漂亮的衣服，國中時期就常跟朋友一起去買衣服，開始工作後，更是滿櫃子名牌服飾。

一天，媽媽從老家上來看她，打算住上一個禮拜再回去。

但在媽媽過來暫住的這一個禮拜，可風除了偶爾買些東西回來給媽媽嘗鮮之外，兩人很少一起出門。可風的工作很忙，常常必須加班到晚上八、九點，回家時，媽媽大多已經睡了，或是剛躺下。

自從媽媽來了之後，可風的租屋變得乾淨多了，媽媽不只幫她打掃家裡，連衣服都幫她洗乾淨。雖然可風請媽媽不用做這些事情，但媽媽總笑著說：「沒關係，反正我來你這也沒別的事要做，可以幫你打掃打掃也不錯。」

媽媽要回去當天，可風一早便拉著她到百貨公司，買了一件連身洋裝給她。媽媽一看到標價連忙搖頭，一副打死不從的模樣。

可風細細向媽媽解釋，偶爾買幾件好衣服犒賞自己一下很重要。百貨公司裡的衣服雖然貴很多，但比起菜市場裡賣的地攤貨，質感比較好，穿起來也比較好看。

當下媽媽臉色微變，沒再多說什麼，默默收下女兒的禮物。

送走媽媽後，可風回到租屋，打開衣櫃，正打算換件輕鬆的衣服時，赫然發現原本被自己亂塞在衣櫃角落的衣服，統統被洗乾淨，整整齊齊擺在衣櫃裡！那些，都是媽媽在家鄉菜市場購買、給自己寄來的衣服，每一件的運費大概都跟衣服的價錢差不多。

可風突然明白，媽媽剛才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了。她後悔地伸手摸摸那疊衣物，心裡頭彷彿吊了幾千斤的重物！

下一次，可風回老家時，身上穿著媽媽買的便宜地攤貨，迎向她半是吃驚、半是欣喜的表情。

在媽媽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可風拉著她進去房間。果然發現自己送媽媽的衣服，被收藏得很好，不但外層包著防塵的套子，小心翼翼地掛在衣櫥裡，下面還放了一個防潮盒子。

那一天，可風穿著媽媽送的上衣，媽媽穿著她送的時尚連身洋裝，兩人手挽著手，一起走到老家巷子口，各自點了一碗彼此都愛的黑輪。然後，又一起手挽著手，慢慢散步回家……

我們往往會用自己最習慣與熟悉的方式，向所愛的人表達我們的感情，卻忘了考慮到，對方是否能接受。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禮物其實只是形式，最重要的是「它」背後所代表的感情，那才是我們真正應該珍惜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