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岫

在香港動作片演員甄子丹主演的電影《大師兄》裡，提到香港中學生的會考，有殷海光〈人生的意義〉一文的相關問題。〈人生的意義〉是台大哲學教授殷海光一九六六年赴政大演講的題目，深獲香港學界推崇，後來選入香港中學語文教科書，所以香港人大概比現在的台灣年輕人還知道殷海光是誰。

在台北市溫州街十八巷十六弄有一處殷海光故居，從中可以認識這位在台灣威權統治的一九六○年代，對台灣民主發展有相當貢獻的一位學者。殷海光當時不畏政治脅迫，以他那震撼人心的熱情為原動力，發表一系列的民主自由及人權維護的文章和論文，其「威武不能屈」的嶙峋風骨，啟發了後來更多熱情的知識分子，也為台灣民主播撒下啟蒙種子。

殷海光雖然英年病逝，但他在台大溫州街住過的宿舍，經由台北市政府於二○○三年五月指定為市定古蹟，理由就是殷海光秉持「寧鳴而死，不默而生」的精神，勇於對抗威權，啟迪學術與社會良知，是國內自由主義重要傳承人物；且建物具有與重要人物相關之保存價值，見證一九六○年代知識分子參與民主運動之歷史痕跡，周邊整體環境脈絡，亦展現當年知識分子批判時政所處的氛圍。台灣大學近年來開放殷海光故居，提供學校校外教學之用，並於二○○八年十一月委任財團法人紀念殷海光先生學術基金會經營管理，裡面保存了其人的重要文化資產。

殷海光故居為木造房舍，為當年台灣大學以校警宿舍拆除後留下的建材構建而成的教職員宿舍，一九五六年，殷海光入住，當年三月，其女文麗在此出生。

此建物室內面積不大，但附近植物濃綠蒼翠，且庭院頗具規模。殷海光特別在庭院開挖一小游泳池，給女兒戲水；挖出的泥土則堆積在旁邊，成為一個小山丘，取名「孤鳳山」；上面更砌造了名為「殷夫子讀書台」的石桌、石椅，在這裡與來訪的友朋、學生，邊喝咖啡，邊切磋學問、評論政事、探索思想奧義。孤鳳山和泳池旁邊，亦利用瑠公圳支流之遺跡，挖了一條溝渠，使庭院有山有水，亦有植樹、花草。

改為故居後，庭院大致保持舊貌，唯室內整建為六個空間，以介紹其生平事蹟及存放手稿之用，並有資料室展覽相關書籍，並可供放映介紹影片或小型演講。殷夫人以前所使用的裁縫機和留存舊家具的小小起居室角落，大概是唯一見得到殷海光舊日生活身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