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宛如星辰般規律的音樂劇,春天時由岩石間信步走過,一抹粉紅如羽毛飄落般,在空中招招手便往下游流去;夏天則是如羽箭、如火焰,又或者如閃電般,在眼前一晃便以萬馬奔騰之勢出征;而秋天,大概是季節巨變後留下的血淚,楓葉的暗紅照亮了河面;冬天,在瑟瑟寒風與偶爾降下的透明冷雨中,與世無爭。
圖/River
林彧睿/台南市新市區南科高中二年十一班
那是宛如星辰般規律的音樂劇,春天時由岩石間信步走過,一抹粉紅如羽毛飄落般,在空中招招手便往下游流去;夏天則是如羽箭、如火焰,又或者如閃電般,在眼前一晃便以萬馬奔騰之勢出征;而秋天,大概是季節巨變後留下的血淚,楓葉的暗紅照亮了河面;冬天,在瑟瑟寒風與偶爾降下的透明冷雨中,與世無爭。
那是我心中的一條河,自小,每次拜訪祖父母時,那條河總是會先迎接我的到來。而我常在大人們談話時,獨自去找那條河聊天。當然,河流是很客觀的,他從不在我抱怨同學時插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我的每一件瑣事,他是很棒的聆聽者,常常會在故事說到一半時,濺起小巧的水花提醒我繼續說。
河流同時也十分具有個性,比起家犬,他更不易被馴服。偶爾飛濺起的浪花,好似貓伸出利爪的警告──未經允許,不准靠近。曾經,我因胸有成竹於泳池中學習的技巧,無視警告,下水嬉戲,嘗試馴服這條多年以來熟悉卻又陌生的溪流,卻在他的白浪爪牙撕咬中,於殘存一口氣時被狠狠拋回岸邊。河流的力量,當時的我,只怕是不夠格去試探的吧!
多年之後,我在祖父的葬禮舉行完後舊地重遊,只見河流旁原本的森林已不復見,卻突兀地長著一排排弔詭的檳榔樹。河中的石頭被粉紅色的垃圾袋取代,而在上游的地方,更好似垃圾堆那般不堪入目。廢鐵和塑膠組成的堤防,凶神惡煞的擋下了河水的去路。
如今,流經我人生的那條河流,在無止盡的暗夜裡嗚咽,令我心疼。曾經,我們和自然共存,是那麼美好與和諧;但當人們的貪婪越界時,上天理當會有所懲罰。令人惋嘆的是,當我們有了征服河流的能力,是否更應該心存感激,感謝河流的陪伴及付出,而非粗暴地掠奪。這樣,對得起生養人類的大自然嗎?